一辆车在农村土路上颠簸着。

“你能不能开慢点，算我求你了，这断掉的骨头磕得我疼。”李常勇躺在后排，脸色痛得发青，语气透着痛苦。

“没办法，这路就这样。”苏玉成扫了一眼后视镜，看见他这模样，心中闪过一丝熟悉感，淡淡的问道：“那次……我是不是也这样。”

“嗯……不，你当时和死了差不了多少。”李常勇眉头紧锁，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瞧不起我，故意说这种话阴阳，清了清嗓子，表情淡然，故作轻松的问道：“话说你怎么会来的？”

“哦，我看你两天没消息，就向……”苏玉成说到这便想到了楚欢欢，她好几次跟自己说话都会说‘算了’之类的，他也知道自己一遇到她就会变得傻楞傻楞的，话说不清楚，还不敢看她，时常莫名其妙的走神……

可这些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想能大气端庄的站在楚欢欢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一些能逗她开心的话，这些事又没人教他。

“嗯？”苏玉成眼眸闪过一道精光，抿了抿嘴唇，装作好奇宝宝的模样瞟了一眼李常勇问道：“老李，刚刚那个……姐姐，跟你什么关系？”

“刘兰春？”李常勇眼底划过一抹同情，淡说道：“没什么关系，就是她给我提供了一些线索。”

“那你给她钱干嘛？”苏玉成嘴角上扬，弯眉笑道：“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李常勇被他的直白惊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弹了起来，又被剧痛狠狠的压了下去，还没等缓口气就龇着牙解释道：“你乱说什么？我只是有些同情她，她男人抛弃她们母子了，我看她不容易而且还帮过我……就想帮她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忍着疼痛怒说完了话，李常勇额头上都渗出了汗。

“你别生气，我随口说的。”要是这样自己就没办法了，还想请教他些问题呢。

“你怎么还关心起这些了？”李常勇紧闭着眼睛问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狐笑，“难不成还心心念着甩了你的那小妞？”

“没……”苏玉成正襟危坐的说道，语气透着心虚，我离开始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哪儿来的被甩？

“我们组织的？”

苏玉成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嗯。”

“那你眼睛得放亮点，她说不定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单纯的尊敬你，说话才那么温柔委婉的，你可别被骗了。”

李常勇自认为这可能是苏玉成把别人对他的工作上的温柔当作特有的，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喜欢得不行，甚至还在刀上刻了她的名字。

温柔倒是有，至于委婉？

苏玉成心里想着她的一言一行，确实不怎么委婉，在组织训练的时候，她还故意调戏我，虽然当时我反应不过来，但后来可是想得明明白白的，有时她还会吼人……苏玉成越想越心惊，好像也不怎么温柔。

李常勇眯着眼睛看着驾驶位上表情风云变化的苏玉成，心里有种作为长辈的焦虑，这小子该不会被那妮子魅惑了心智吧？

“要是你实在喜欢就给她说，耿直一点，别婆婆妈妈的。”

“可是……这不会……”苏玉成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这方面实在没经验，在学校时倒是有几个女孩子给他表过白，可他那时根本没这方面的想法，心里对她们也没感觉，每次都笑着婉拒了。

“犹豫个锤子，你想想，你能活几年？”李常勇觉得说这些有些不妥，又改口说道：“你别想太多就行，喜欢什么就去干。”

苏玉成盯着前方黑暗中的两柱白光，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道：“就因为命少才要想得仔细，万一还真成了，我死了她不是会很伤心。”

李常勇微愕，脸色逐渐黯淡了下来，自己最多也就三年可活了吧，苦笑一声，悠悠道：“你想的还真周到。”

——

车开进了市里的医院，李常勇被用担架抬上了车，还做了一个手术，手术完后天已经亮了，苏玉成在走廊里冰冷冷的椅子上睡了一会儿。

“你怎么还在这？”李常勇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苏玉成，他脸色有些疲倦。

“除了我还能有谁？”苏玉成有些困意的说道，肚子呱呱叫了一声，他看向李常勇问道：“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可不需要你。”李常勇撇了撇嘴，神色肃穆的说道：“该干啥干啥去，破晓者可不是用来照顾人的。”

“我知道，你刚做完手术，我去给你买点清淡点的。”苏玉成淡笑着站起身准备离去。

“米粉，牛肉的。”李常勇转头说道，脸上还有些傲气，“送完赶紧走。”

“知道了。”

苏玉成送完早饭后果真离开了，他也觉得自己照顾他有些不妥，况且并不是什么大伤，对于破晓者来说几天就能痊愈。

——

正准备开车离开。

“苏玉成？”

闻声苏玉成有些错愕的转身看去，眼前站着一个脸色微惊的女人，正瞪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