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类似二维码的东西，底下还有几个标志，“这就是破晓者证件吗，看起来好普通啊。”

“你别看他普通，拿着它绝大多数地方你都能来去自如，这几个标志是国家最高级部门认证，不过大多数人都不认识。”郑星复笑了笑。

“这个药又是什么？”苏玉成拿起了药瓶，上面没有任何标注。

“嗯？你不知道吗？”郑星复指了指桌子上的书。

“什么？”苏玉成一脸茫然，难不成自己看漏了什么。

“X-血清的代价是燃烧生命，但它还有副作用。”

“什么？我都只能活六年了可别再有啥幺蛾子。”苏玉成后怕道。

“呃，其实对于你们也不算什么大问题。”郑星复摸向自己的心脏，“以后你会感受到心脏燃烧的滋味。”

“？？？”苏玉成呆看着郑星复，燃烧？有火的那种吗？

“说白了就是心脏会疼痛，大多数是成为破晓者几个月后会来第一次，然后就有间期，可能开始是一年，然后是几个月，再之后每隔一个月就会痛，以此类推。”郑星复张开手掌，然后慢慢缩短，“懂了吧。”

“懂了，但是具体有多痛。”苏玉成揉了揉胸。

“反正没你被那个母尸魔折磨痛。”郑星复一本正经道。

“你别提她了。”苏玉成一惊，慌张地看向了四周。

“你就没想过万一以后遇到她了怎么办吗？”

“跑呗，还能怎么办，你越求饶她越兴奋。”苏玉成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郑星复一阵无语，她真的只是一个比较弱的三级尸魔，“我不知道她折磨你的过程，无法感同身受，我想说的是，你以后真的打得过她。”

“以后再说吧，反正我如果见到她，肯定撒腿就跑，我一定能跑过她的。”

“你……算了。”郑星复心想这果然是没经过考察的人，这是把对那个尸魔的恐惧刻在了骨子里。

“你知道新的身份证意味着什么吗？”郑星复拿起苏玉成的身份证，轻轻摩挲着。

“意味着以前的苏玉成已经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你的所有档案都成了国家级机密，就像是人间蒸发。”郑星复深沉的眼眸中隐藏着别样的情绪，“你可以给家里人报个平安，但是最好少联系了，你懂吗？”

“嗯。”

苏玉成知道在另一个城市还有两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在等他回家，可世间有些事就是这么身不由己，树欲静而风不止。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先离开了，等吃过午饭你就要开始训练了，好好聊聊吧。”郑星复转身关上了房门。

——

苏玉成拿起桌上的手机，输入了陈惠英的号码，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颤抖的手按下了拨通按键。

电话接通了，可迟迟传不来声音。

“妈。”苏玉成第一次感受到了语言的重量，原来一个字就足以让人声嘶力竭。

陈惠英涣散的眼睛骤然聚拢，身体如弹簧般站了起来，耳朵紧紧地贴在手机上，她此时激动而又害怕，这些天这个声音无数次在她耳旁响起，但最终都消失不见。

陈惠英无比渴望这个声音能再次响起，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她已经把知道的所有祷词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妈！”苏玉成跪在了地上，他以为自己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结束自己的一生，他无比想听到陈惠英和苏云夕的声音。

“啊~啊~”陈惠英早已干涸的眼睛再次涌出了泪水，汇成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她蜷缩着身体，不停的哀嚎，仿佛有无数的盐巴堵在了她的喉咙，蹦不出一个字，浑身的鲜血涌向她的大脑，几乎快要昏厥。

苏云夕被陈惠英的突然举动吓住了，连忙向前接住了手机。

“谁？”苏云夕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唯有哥哥两个字停滞不前。

“云夕，是哥哥啊！”苏玉成伏在地上，手指使劲掐住了脸颊。

“哥！”苏云夕那小的可怜的世界升起了太阳，阳光刺破了雾霾，照亮了大地，她声音变得沙哑，“你在哪里呀？”

“对不起，现在才给你们打电话。”苏玉成捂住胸口，强忍住泪水，“你们放心吧，我一点事都没有。”

电话那头苏云夕把声音开到了最大，母女俩紧紧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