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冯昭特别严肃。原来她给冯芷兰的印象就是一位温柔贤惠的王妃。今天无论是形象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刷新了芷兰的认知。

“你们两人给我待在这里。太后给你们安排的东西全部学会了，学明白了，才能走。”

冯昭叹了一口气。

“冯家未来的十年，我们这些长辈还能帮你们掌舵。十年以后，你们这一代要是没人能起来，冯家一旦败落，说不定我们在坟墓里的，都得被挖出来鞭尸！”

今天冯昭的眼神无比冷峻。两个兰都不禁打了一下哆嗦。两个丫头都没有见过这个阵势。

只能瑟瑟发抖的在一边听训。

“这是太后这几个月专门找的最好的水嬷嬷，她最会调教姑娘。这几位，都是当红的姑娘，全部是水嬷嬷一手调教。”

“你们俩跟他们好好学。学会了就知道，该怎么和陛下说话。该怎么笼络住陛下的心。”

“梅雪舞那个庶女，只是有一个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姨娘而已。现在给你们两个专门培训。让你们有条件当她的祖师爷！”

“好好学！学不好，那就不必进宫了，直接家法打死，换别的庶女！冯家那么多女儿，总有一个能打败梅雪舞！”

听到打死二字，冯汀兰明显吓得一晃。差点就没站稳。冯芷兰赶忙扶住边上的汀兰，心里也七上八下。

“这是太后的原话。你们两个用点心吧！”

冯昭怕两人不相信，特地提出了大姐。

其实她一开口，冯芷兰就相信了。莫名其妙的相信。

“是，王妃，我们记住了。”冯汀兰来不及回答，冯芷兰一边推搡着冯汀兰，一边应下。

原来只能确定冯皎手上有不少人命。今天看着这个冯昭，觉得她手上也是有不少人命的。

冯家的上一代没有几个是简单的。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小姑母。直男都不敢去想自己的好父亲了，今天的事情他都知道吧……

“水氏！”

“奴婢在！”

“在这一间宅子里，从此刻起，没有冯小姐。有的只是你手底下的姑娘。使出你浑身的本事，好好调教。”

“用你习惯的方式调教。该打就打。不听话，打死了太后娘娘不会追究你们。”

这会儿轮到水氏瑟瑟发抖了。真的没帮你调教出你要的合格的练习生，又把人搞死了。估计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老奴遵命！”

简简单单4个字，冯芷兰觉得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

心中的对未知的恐惧更加萦绕。

冯皎这一招可真狠，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刚刚伺候完她一场。她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冯芷兰非常相信自己此刻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因为冯府的芷兰兰和汀兰已经生病了。

学不好就病死。学得好就大难不死。

多么符合逻辑啊。

到时候再换上合适的庶女，嫡女是不多，可是淑女，数量还是很庞大的。基数大，总会选择一个合适的。

此刻的芷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焦虑。以前只是被冯老头拿着家法逼着好好学习。

现在是被冯皎，拿着刀逼着好好学习。学不好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狠人。

冯昭交代完了之后就走了。

留下这一屋子的师傅和两个徒弟。

“冯芷兰，冯汀兰。你们都听到了。咱们今天就开始吧！”

……

“昭儿，你说太后非要用这么狠的方法吗？”

郊外，黑衣人打扮的冯友松，问着同样穿着夜行服的冯昭。

“哥哥，你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了。娘娘这样做，虽然狠了点。但都是为了咱们冯家几百口人的未来。”

“陛下不可靠。咱们得有自己的皇子。咱们的冯敏兰虽然讨皇帝喜欢，却生不出孩子了。也根本就不是梅雪舞舞的对手。”

“现在这个庶女，没了后台，还能荣宠不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保她，不是暂时的忍耐。”

“况且，如果再来一个梅雪舞，我们还有命吗？”

冯昭继续。

“这两个孩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20年之后当我们这些人都不在了。冯家的敌人，会从暗处出来。”

“剩下的人会死无全尸的。从此大周再无冯氏。”

“咱们小时候念了那么多书，你去看看，大周建国以来那些从高处摔下来的外戚，哪一个还在？”

“男丁即便是在襁褓之中也身首异处。女人，即便尚未成年，也要去烟花之地接客。”

“接的还是那些要了他们家族性命的人。要笑着去陪自己的敌人。”

冯昭说的苦口婆心，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和感情。

一旁的冯友松竟无言反驳。

是啊，如果这两个女儿进宫再不受宠，没有皇子。那后果真真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