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要是不想再变成那个样子,就听我沈医生的,好吗?”沈礼群耐心劝导。
他站起身,和周含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个药。”
沈礼群手里拿着那份病历,走到专属于他的药房,站在药架前,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脸色沉重,他不知道是应该药性重一些的给他的宝贝儿含,还是轻一些的。
沈礼群在纠结。
周含这暴躁症,从一开始就是他在治疗。
他当然见过那个时候的周含,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煞气十足,还总喜欢打架,还特别喜欢找那些不好对付的家伙去惹,打的每天都浑身是伤痕,脸上、手上、身上,都是她现在没有的。
一开始是药物治疗,在找到外婆之后,周含的情绪要好一些了,并没有过多的失控,还有学校的一些比较友好的同学。
那时候的周含,是疯狂的。
现在的她,毫无疑问,在抑制着自己。
如果不抑制些,那些稍微惹到她的人,一拳下去,会废掉的。
沈礼群最后还是选择了轻度药性的白色药片,甚至要比之前的还更轻微。
是药三分毒。
刚刚,就当他想要伸向很浓的药性药时,他想到了一个人,陈洵。
他是见过周含和他说话交流以及那不是很明显的眼神对视的。
第一次是在清城遇见小混混的时候,沈礼群可以感觉到,周含在他身边,哪怕就是站在他身边,那种感觉都不一样。
周含她会有一种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放松的松弛状态。
是沈礼群认识她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状态。
本来在榕乡村那时候,沈礼群还是有些注意周含的,但好像自从她去到清城,再到现在,他自己都觉得出现在周含面前的次数都少了不少。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现状,不依赖医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前几天周含还特地打电话问他陈洵的事情,沈礼群就觉得,也许陈洵是个办法。
“含儿,这药你别吃那么频繁啊,是药三分毒噢~”,沈礼群把药罐子递到她面前。
周含接过,掂量了一下,“这么少?”
“是该少吃点了,要是能做到不吃,我便阿弥陀佛了。”沈礼群说。
周含没有站起身来,而是把自己坐的椅子往前拉了拉,坐姿叉着腿,“你还知道陈洵别的什么消息吗?”
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上次那样的情况了。
沈礼群笑了笑,他说什么来着,这洵爷准是个“药引子”。
“你说洵爷啊,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好像跟他比较熟,要不你自己问问他?”
沈礼群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显而易见的意味深长。
分明就是给周含制造去找陈洵的机会。
周含的嘴唇抿成一字,她问沈礼群不就为了旁敲侧击吗,还直接问,她可不蠢。
“算了算了,”她挥了挥手,“我走了。”
周含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沈礼群,我下周回去,你一起吗?”
“不了,你看这里这些人......”沈礼群注意到周含的表情,换了一个说法。
“我要是和你一起回去,指定被那苏延给逮住,我才不要回去,我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到时候回去你可要来接我啊!”
“那行,就不等你了,在这注意危险。”周含放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看着周含离去的背影,沈礼群支着下巴,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说着很小声的话,“希望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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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含开车回到范彭那里的时候,他正在炒最后一道菜。
“西芹炝虾仁出锅喽!”范彭端出菜来,就看见周含走进店门口。
朱一坐在五张桌子以外的第六张桌上,等着菜的到来。
范彭看见干女儿就走不动道了,在第一张桌子上就放下了菜,手还往身上摸了摸油水,“小含!我的含含!”
又是一顿思念猛如虎,周含习惯了。
周含坐在餐桌一边,范彭坐在他旁边,朱一和兰艾可坐在对面。
“来来来,排骨、虾仁,还有这个醋溜土豆丝,多吃点。”范彭一直在往周含碗里夹菜,还会给面前这个新交的朋友夹夹菜。
除了朱一。
“范彭叔,我!您怎么不给我夹菜呐!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小朱了?!”朱一这时候倒是不乐意了。
他嘟囔个嘴,向范彭说话,有些撒娇的语气。
听得范彭鸡皮疙瘩直起。
“诶呀妈呀!是是是是是,给你夹!给你夹!”范彭夹了个巨大的姜块,放进他的碗里。
“得,我知道了,没爱了范彭叔,我再也不是你最爱的小朱了~”朱一咬了咬筷子上的白米饭。
他发出来的声音是委屈巴巴的,但在坐的三个人,没一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