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医药费。
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高中生居然能拿出这么多钱。
看上去穿的衣服旧旧的,有些起毛球,但非常干净,也不像是富家千金啊。
不过李医生也没想太多,毕竟身为为人民服务的医生。
不该问的绝对不会问,该遵守的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
一边操作着缴费刷卡,一边又说了一些兰华出院后该注意的事项。
周含收回卡,没什么情绪的语调说,“谢谢医生。”
说完便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路过门口,经过了一辆几年前流行的灰白色宝马。
是戴钰的。
周含的目光慵懒又带着痞气的神情,没朝这宝马车瞥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室外的烈阳照射到帽檐,避开了周含的那双杏眼,照射在了脖颈上。
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紧致透亮,脖子白的过分。
周含到附近便利店买了些清淡的粥和水,提着往回走,经过医院门口的花坛,身后突然有一道摔倒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细微的哭泣声从花坛的另一头传来。
周含本不想多管闲事,继续朝医院回去。
可刚抬脚走出一步,嘴里便发出了轻啧声。
深吸一口气,半低着头,转身,走向了那个女孩。
细长的腿微微弯曲地蹲在陈叶面前。
将她扶起,刚想开口,才发现小女孩是个聋哑人,手上比划着手语表达自己对周含的感谢,时不时鼻腔还发出泣声。
好像身上的烦躁气息降下了些,神情缓和了不少,因为女孩的手语和神情让周含想到了当年M洲贫民窟的自己。
恍惚间失了神。
陈叶见面前的大姐姐没反应,又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比划手语,'姐姐,你怎么了?'
那出神的眸子也就持续了几秒,又变回了原来的那副模样。
但看向陈叶的眸光有些柔和。
随即就发现了她比划动作的小手掌擦破了皮。
矿泉水轻易的被周含拧开,清理伤口后,拿出了身上一直都会带着的创口贴,轻轻地贴在伤口处。
周含也对着小女孩比划着手语,本该遗忘的手语。
似乎忘记了自己可以说话,小女孩也是能听到的。
'回去后用酒精消下毒。'
'还有,以后要是遇到困难,绝对不可以哭。'
比划完还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陈叶像是受到巨大鼓舞似的,用力点着头,脸上带着洋洋的笑容。
可以看得出陈叶很喜欢眼前这个大姐姐。
两人的无声交流,手指流畅不卡顿的比划着,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两个聋哑人在交流。
没有丝毫的别扭。
周含起身,提着装有还热乎的粥的袋子,往外婆的病房走去。
一想到等会儿又要看见听见那亲生父母的装模作样。
周含的戾气又冒了上来,眼睛又变得无神冷漠,眉间再次紧绷深蹙。
和刚才那安慰小女孩的周含判若两人。
马路的另一边。
男人那青筋微微凸起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指尖规律的敲打着盘的边缘。
那薄唇勾出一道弧线,目光依然看着医院门口,笑,“可惜了。”
倏地感受到不远处有目光投来,周含帽檐下的杏眼半眯。
转身,半偏着头,看着不远处停在专用停车位的那辆黑色大众牌汽车。
男人的黑漆眸子投来的目光从刚才就一直存在。
按照平时周含早察觉了,只是刚才的出神,让她现在才发觉。
周含有些近视,看不清车里那男人的脸。
在光线的透射下,只有一个朦胧的侧脸轮廓倒映在她的灰棕色瞳孔里。
周含依旧是冷傲的眼神,痞里痞气的姿态。
眯着眉眼,瞥了眼车牌,这她还能勉强的看得清楚。
看清车牌后的周含嗤的冷笑了一声。
这车牌和车身多少有点不配吧,头重脚轻迟早会翻车。
周含心里想着。
“洵爷,笑啥?”坐在一旁的陆韵川顺着陈洵的目光线看去。
周含早就没了身影,只有陈叶的瘦小背影逐渐消失在医院门口。
陆韵川解开安全带,“洵爷,咱这刚在清城下飞机,就往这小医院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医院有什么妙手回春的神仙呢!”
“话说,神仙不是在我眼前......”
陆韵川还没说完,陈洵也没搭他的话,只是打断他另问道,“这车牌这么显眼吗?”
话里把玩的语气很重,话里藏着其他话。
自然是察觉到刚才那女生嘴角上扬的含义。
京城仅有的两块京A车牌,一块在这小黑破车上,另一块陈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