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把人欺负的狠了,翁繁悠然收手,像是无辜稚儿一般,
“什么有趣?”
流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苍白的手便抓住了那只欲盖弥彰想掩盖此事的手,照着那纤细皓白的手腕处,狠狠一咬。
翁繁倒吸一口凉气,依照这种疼痛的程度,绝对见血了。
流霜咬完之后,才有些懊恼劲头似乎有些太大了。像是讨好一般,又细细舔着手腕处的鲜血。
“多谢翁仙君款待,早膳,吾就不用了。”
翁繁听的真想再给他来一拳,皮笑肉不笑道,“帝君口齿伶俐,令我佩服不已。”
“一万年的牙口,翁仙君不必羡慕。”
翁繁抽回手腕,起身便是准备穿衣出门。
“翁仙君可是要出门处理任务了?”
流霜盯着她的背影,暗浊的红瞳内不辨情绪。
她系上赤金腰带,侧身弯唇,“帝君之命,我自是夙兴夜寐也要拼尽全力完成。”
流霜听的唇角微抽,昨夜是谁睡得跟吸食了昏冥之气一般,那叫一个沉。
“仙君用这张能言善辩的嘴,骗过多少人?”
他眸色凉凉,语气也凉凉。像是在记挂着什么事一般。
翁繁凑近他,扑面而来的是,敏感至极的桂花冷香。
“自然是…很多。”
空气中,彼岸花息与桂花冷香交交缠缠,又骤然分离。
流霜坐在床沿,拉住了她赤金的腰带,一把勾来,微凉的唇覆在了她玉白的下颌上。
963啧啧称奇,【其实他是属狗的吧,怎么老啃人,还啃流血。】
翁繁眸色骤然深沉,制止了他要离开的动作,单手捏着他的双颊,迫使人微微抬头,便衔住那片微凉的唇。
良久,盯着那片微凉的唇上的破皮之处,“礼尚往来。”
“呵。”
幽冥大帝面色微红,仍端着那副妖冶冷艳的姿态。
翁繁对视着那双艳色的红瞳,不再停留,转身之间,已是不见踪迹。
屋中,再次恢复了寂静。
流霜怔然,望着自己向前伸出虚握的手,一片怅然。
似乎,永远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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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 红袖添香阁二楼 -
“仙君,可是事有变故?”
娥皇捏紧了水色袖摆,细眉深皱。
翁繁看着桌上袅袅而升的沉香,“你且速带他离开此地罢。”
当初,幽冥大帝刚到此处之时。她便暗自通知了娥皇。娥皇倒也是胆大心细之人,反其道而行之。祭出了幽息牌,尽数封印了全身气息,彻底化为了一介凡人。选在杭州中心地带,是一个离绣房不算远的地方——红袖添香阁。
“范郎体弱,那山路又多有颠簸。妾身怎可赌上范郎的安危?”说着,杏眸已是盈盈垂泪。
玉白的指,轻轻叩击着木桌,发出了好听的韵律。
“帝君尚且不知我已联系到你。”
娥皇闻言一喜,这个消息怕是最好的消息了。
“明日,京城花魁将要南下杭州三日。回游之时,你可趁机带他坐上马车。
京城龙气繁重,应该会掩下他生魂体虚的迹象。”
“妾身,多谢仙君。”
娥皇起身,冲着她的方向盈盈一拜。
似烟似雾的沉香掩映在翁繁的身前,衬的她如画典雅矜贵的眉目有些倦冷。
“共饮一杯吧,娥皇。”
她确实很想知道。
娥皇,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在三界都不认同看好,甚至反对的情况下,为了所谓的‘爱’,能走到何种地步。
娥皇掩唇微笑,又慢慢坐回了席位之上,举起杯盏,看着其内嫩绿的色泽,“其实我更喜欢孟姜女这个名字。”
说罢,语气又低了下来,“可惜,如果妾身仅是一介凡人孟姜女的身份,当初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幽冥地府的。但偏偏,妾身又因为是娥皇,又深害范郎至此。”
范郎的生生世世坎坷流离,若说幕后没有她父亲与她那个曾经的好夫君插手,又怎堪至此?
翁繁沉默的听着,引盏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