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军推门走进来,众人都站起来笑脸相迎,唯独周向北稳如泰山地坐在角落里纹丝不动。只是当时包间里的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段红军身上,都没有注意到周向北的举动。
等现在众人察觉到段红军脸上神色的异常后,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周向北竟然没有跟他们一起站起来迎接段红军,反而是大模大样地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仿佛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失礼之极。
薛成刚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
这个周向北,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呢!自己前面都说了,只要巴结好关甜甜,就可以让关甜甜去找他姐夫段红军主任给弄一个云城建筑材料厂的正式工指标。
可笑的是段红军现在自己主动过来了,还自我介绍说是关甜甜的长辈,而自己也已经喊出了“段厂长”,周向北这个傻子难道还猜不出,眼前这位就是云城建筑材料厂副厂长、关甜甜的亲姐夫段红军段厂长?
这样的智商,又是怎么样在漭南县哪个山旮旯里当上副乡长的?
心里想着,薛成刚嘴里就对刘丽芳说道:
“哎哟,小刘,你这个朋友架子真是大呢!连段厂长过来看望我们,给我们敬酒,他都不知道动一动,难道说他的屁股是被焊在椅子上不成?”
关甜甜也看见自己姐夫脸上的神色变了,心里也是窝火至极。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场宴会都是她出面张罗为刘丽芳摆的接风宴,而周向北既然来参加,那肯定也算自己酒宴的客人。
而自己酒宴上的客人,却这么不懂礼貌,连自己亲姐夫过来敬酒,屁股都不动一下,换做是谁,能够不恼火啊?
“小周,这是我姐夫,也是我们云城建筑材料厂的副厂长!”
关甜甜冲着周向北喊道:“你能不能进我们云城建筑材料厂工作,也就是我姐夫一句话的事情,你这么不懂得礼貌,让我又怎么向我姐夫开口啊?”
“老段,”
周向北没有理睬关甜甜,而是笑吟吟地看着段红军,“如果不是今天听你小姨子说起,我还真不知道你一句话就可以让我进云城建筑材料厂工作。
“早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权力,我这次回云山来说什么都要请你喝一顿大酒,给你套一套关系啊!”
段红军被周向北揶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北少,你就甭和拿我开涮了!”
段红军苦笑着举着双手冲着周向北告饶,
“你如果真的同意到云城建筑材料厂来工作,肯定得是俺老段请你一顿大酒啊!而且别说是请你一顿大酒,甚至让俺老段当场给你磕三个响头,俺老段也没有什么二话可说!”
他这话刚一出口,唰地一下,整个包间就静了下来。
什么?
周向北不是漭南县山旮旯里的一个破副乡长吗?怎么到段红军嘴里,他就变成了什么“北少”?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段红军竟然说,只要周向北同意进云城建筑材料厂工作,他就甘愿请周向北喝一顿大酒?而且更夸张的是,段红军觉得喝一顿大酒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诚意,甚至还愿意给周向北当场磕三个响头!
如果不是他们亲耳听到,谁又能够相信,这话竟然是出自云城建筑材料厂这样云山市收入最高的工厂的主要负责人嘴里?
这世界现在都这么疯狂了吗?
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山旮旯里的副乡长, 都值得云城建筑材料厂的实权副厂长磕头相迎了吗?
关甜甜、薛成刚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生产科职员都把目光聚集在周向北身上,怀疑他是不是给段红军下了什么迷魂药,才把段红军迷得颠三倒四以至于忘记了他是云山市收入最高的工厂主要负责人。
就是刘丽芳,也是目光复杂地盯着周向北,猜想着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神迹,以至于让段红军这个云城建筑材料厂的副厂长也这样失态。
“老段,你倒是会想美事!”
周向北也被段红军的话给逗乐了,“用三个响头来骗我到你们云城建筑材料厂做苦力,你这算盘也打得太精了吧?”
“三个不行?那就四个、五个?”
段红军“嘿嘿”一乐,腆着脸看着周向北,“北少,你就说吧,俺老段磕多少个响头,你才愿意调到我们云城建筑材料厂?”
“磕多少响头我都不干!”
周向北摆手说道:“我就算要回云山,也不会进入云城集团工作!不然天天被闫伟峰那小子拉着喝酒,谁受到了啊?”
“唉,我就知道您会这样说!”
段红军沮丧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表情又丰富了起来,“北少,你跟甜甜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刚才伟少还跟我说,你刚刚离开闫董的办公室,要回姑妈家吃饭。怎么一转眼,你就跑到甜甜的酒宴上喝起酒来?”
“呵呵,我跟你的宝贝小姨子可没有什么关系。”
周向北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刘丽芳,说道:
“小刘是我在漭源市一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