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已死,降者不杀!”
历州城的官兵纷纷放下了武器。
一场攻城之战,不用一个时辰就落下了帷幕。
结束得未免太快了。
城里百姓躲在家中,惶恐不安,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杀烧抢夺?
还是更强烈的奴役和压迫?
他们统统都不知道。
家里的门牢牢插着,甚至把家中所用重物都堆积在了门后,为的就是阻止外面的人破门而入。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从天亮等到天黑,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倒不是赵昭故意晾着这些百姓,她是忙得忘记了。城里的人一投降,她当即指挥士兵把埋在城墙下的人救出来。
进城之后,目标直指城内的世家大户。历州不比闵州,世家大族可一点也不少。
赵昭把他们都“约”到了府衙,如今年节一过,不久就该整理土地,开始一年的春耕。
在春耕之前,她要把土改一事落实,把地都分给百姓,她要让历州的百姓在今年也种上土豆、玉米和红薯。
“把土地让出来,我免你们三年的商业税,这是我做的最大的让步。这个补贴之前在历州、苍梧、伍州和柱州都没有。”赵昭坐在主位上,下面两边都是年纪比她大了几轮的世家家主。
“凭什么?”有一人不服道。
“凭我现在可以轻而易举,要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赵昭淡淡道。
那人面色一变,咬着牙,“你如此行事,一旦传了出去,大盛的世家会对你群起而攻之。”
“呵,”赵昭轻笑了一声,“我一点都不怕。你们现在可以硬气一点,我好把你们都杀了,那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赵昭摩擦手里的刀,仿佛随时可能出手。
“你不是将军,是强盗。你辱没了你父亲,辱没了你赵家的名声!”一个头发花白的家主指责赵昭。
赵昭不以为意,反倒勾唇笑了,“您狭隘了。您以为我会把这些地据为己有?”
“难道不是?”那老头反问。
“当然不是。”赵昭回答得干脆,“我会把这些地分给百姓,而我自己,半分都不会占。到时候除了你们世家,天下的百姓都会感激我,怕是恨不得把我供奉起来。”
“你——”那老头指着赵昭,半晌后吐出了两个词,“沽名钓誉!异想天开!”
赵昭起身,懒得与他们争辩,“去,把他们的家眷都抓了,半个时辰内不同意的就杀光!”
“别,我同意!”一个较为年轻的家主率先认输。
其他人纷纷看向他,眼神带着不认同。
“我家地少,收入来源主要靠生意。没了土地,但县主制定的税率低,税种又少。即使不免三年税收,我们赚的也不比之前少。”那人老实道。
其他人闻言,只能闭嘴。
“现在同意的,免三年税收,过后再同意的,三年税收的补贴就没了。”赵昭提醒。
其他人看向彼此,只能咬咬牙,咽下了心底的不甘心。
土地拿到,历州的土改火急火燎的开始了。
历州的百姓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来的欢天喜气,这样的转变只花了一夜。
与此同时,一直销量不错的今日时报一改之前按地域、内容分版块的排版模式,一整张报纸,一共八页,写的全是关于赵昭和她的“改革”。
今日时报遍布大盛,这一份报纸同时刊印,同时发布,声势之大,前所未有。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这两天,谈论的都是这一版报纸。
“你看今日时报了吗?”
“看了。我正想问呢,你们觉得这是真的吗?”
“敢这么登出来,应该假不了。”
“可这,这前所未有。土地全都归我们百姓,各种税率那么低,朝廷怎么养那么多人?”
“谁知道呢。无论如何,这要是真的,我就去赵县主管辖的地方生活,全家都迁过去。”
“我也去。”
“.........”
若说普通百姓和商人满怀期待,那些官员和世家就不那么开心了。
“她赵昭想干什么?颠覆整个天下?啧,她有几条命敢这么干!”
“求胜心切吧。毕竟杨义的大军一到,她离死也不远了。”
“她是孤注一掷,反正说说而已,谁还不会了。”
“这个女人不好好在家绣花,跑出来兴风作雨,最后还不是贻笑大方。自古以来,有哪个掌权者会出干出那样的蠢事!”
“........”
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好赵昭的政策,毕竟那些政策实在过于“耸人听闻”。
没有钱,朝廷那么多官员吃什么,喝什么?如何养那么多士兵?
这个赵县主怕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如今许下这样的承诺,只怕不过几天就会被现实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