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韵呼吸顿了一下, 定定看着她。她虽然不记得给她讲过,但她记得,她上辈子的单身之夜, 就是独身男女在背上婚姻枷锁之前,最后的放纵。
亓枳勾唇的弧度更深,低甜的嗓音近乎耳语:“身为姐妹, 自然要确保阿韵的单身之夜,玩得尽兴了。”
亓枳打了个响指,凌韵震惊地看到那面不起眼的绸帘被拨开, 后面走出一打风格各异的美少年!
真的是一打!十二个!有的含羞带怯看着她, 有的矜持地目视前方,凌韵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当即眼神都飘了开不好意思多看。
【我天, 你这朋友是真能处!】
凌韵也觉得,她这两天一直都想说, 她选朋友的眼光可真不赖。但凌韵还有些放不开, 这个行为在她看来还是有点不道德:“我……虽然我和凌犀还未合籍,但也确定关系了, 这样是不是不好?”
凌韵压下心里的馋虫, 弱弱拒绝道。
“难道你还是真心和你师尊合籍?”亓枳用一种反问的语气笑道。
凌韵立即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眼神一凝看向她——怎么,以她对她的了解, 她不该真心?
“姐妹我知道你馋他那张脸, 为了名正言顺睡他跟他合籍我也能理解,合籍嘛又不是多大的事, 大不了还能分, 再说你现在也打不过他……但姐妹, 咱自己的初心不能忘啊。”
说到后面,亓枳已是夸张的语重心长的语气,虽是玩笑,但其中的意思让凌韵不得不在意。
“我的初心?”
“自由。”亓枳先是给了个很高尚的答案,然后看着凌韵嘻嘻笑了,“也就是睡遍天下美男,绝对不可以吊死在一棵树上。”
女孩娇甜悦耳的嗓音,好像音符敲打在凌韵灵魂上,让心弦嗡然共鸣。
与凌犀在一起这些日子的那种游离感、不真实感,一下子明显得不可忽视,并且似乎有了理由。
和珞矶那场关于婚姻坟墓对话重新浮现在她脑海,她发现当时隐秘的忧虑还是没有得到宽解——结了婚再离,哪有从一开始就不结来得爽啊?
她忽然觉得,亓枳认识的那个从前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哪怕三千年过去也不忘初心的她。
她怎么可能真心想要和一个人锁死呢?就算凌犀说的两心相悦是真的,她真的答应过与他合籍,那也只可能是失忆前的她敷衍凌犀的。
毕竟按照她的推测,她失忆前就打不过凌犀。他是她师尊,他喜欢她,她对他也没有抵抗力,她几乎可以想象她使尽浑身解数招惹他的样子,搞不好他们两个在一起还是她先勾引的他……再然后,她就算不想负责,也根本没胆子甩了他。
所以,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婚结了再说?反正她失忆了,对他还充满新鲜感,持续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凌韵沉默着想事情,表情看起来冷若冰霜。对面的十二个男孩偷偷互相看了看,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亓枳耸了耸肩,倒也没再劝,自若地点了六人。
那六个被点中的男孩子一拥朝她围过去,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剩下的六个则朝凌韵这边过来。
凌韵一愣。
【你们不要过来啊!】
【你哪怕把脖子稍微往后缩一缩我都会信你说的话。】珞矶十分嫌弃。
这个人嘴上说着不要过来,整个肢体语言却看不到一点抗拒。
被一只柔软白嫩的手捏住指尖时,凌韵僵了一下,却还是服从内心,没有拒绝。
亓枳的话说到她心坎里了。她在打不过凌犀的情况下,半推半就答应合籍就算了,再用什么道德枷锁约束自己,那简直是作茧自缚无可救药。
而今天这场合,凌犀必然不会跟进来刺探的,她完全可以遵从内心……这或许是她未来很长时间,最后的放纵机会了。
【就是渣!】珞矶叱道。
【渣?弱者的渣不是渣,是自我保护。】凌韵理性又凉薄道,【门当户对还是很有道理的。他选择我这个弱势地位又没那么喜欢他的人,本就应该做好我渣他的准备。如果没有这个准备,那是他的愚蠢,我不用为他的愚蠢买单。】
弱者对强者的臣服,从来无法保证纯粹。在帝王之道和爱情里都是如此。凌犀不可能不懂,他就是太懂了,才严防死守不让她接触别的小哥哥。
那其实是在伤害她的利益确保他自己的利益——剪断她认识别人的机会,确保他得到她的忠诚。可是现在机会递到面前了,她是一醒来就被他洗脑了,才会犹豫不决。
但等一下,六个一起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凌韵走神的功夫,那只灵活如同小蛇的手,已经钻进袖子里,顺着她的手臂攀至肩头,轻柔地捏着,动作与其说是在按摩,不如说是调情。另外几个少年也见缝插针地围在她身旁,细看竟一个都没落下,每人都至少有一部分与她接触着。
凌韵不知为何有种掉进了蛇洞的感觉,四面八方都被软乎乎令人心惊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