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璃轻轻摸着符夫人的字迹。她一直都知道爹娘感情甚笃,她早该想到的,
从娘在她成亲时的泣不成声,
从娘要教人为她时常做菜的举措,
从娘跟她述说辰榆在京都时的欢喜。
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偏她粗心大意,并未多想。
她不能怪娘亲,也怪不上辰榆。
她只是恨自己!
都是她……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
……
丧事过后,还未有符璃进宫的消息,帝王便叫人来迎符璃回宫。
符璃一直在劝辰榆离开,可辰榆死活不开口,帝王叫人来迎,符璃只得先跟着回了宫。
从宫外回来之后,符璃便一直待在宁乐宫中。
虽然以前她也不常出宫门,可空闲时间都是在屋子里翻看书籍,现在每日除了早晚甚少的用膳之外,便是一个人呆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便是帝王来看过她几次,她也依旧如此。
符璃在宁乐宫做着木头人,自是不知前面朝堂已经炸开了锅。
清晨,帝王如往日一般去了朝天殿。
方才坐定,首辅便立马呈了一个折子,一脸悲痛,‘’陛下!这是昨夜午时到的,边关送来的加急信件,郑将军……败了!‘’
‘’什么!‘’安博衍惊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快拿上来!让孤看看!‘’
清禾公公小跑着将首辅手上的折子接过,双手呈给安博衍。
帝王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
啪!!!
将手中的折子重重的扔向大殿中,
底下大臣们皆俯身跪地,齐声,‘’陛下息怒!‘’
帝王焦躁的左右走动,‘’息怒?!孤要如何息怒!!守境将士五万人!加上此次加派的十万大军,总共十五万人!十五万啊!现在竟然告诉孤,败了?‘’
李首辅直起身子,拱手,‘’郑将军并不了解边关路线,此次游族来势凶猛,郑将军一时不查,中了敌人的圈套,这才……‘’
安博衍打断他的话,‘’凶猛?难不成我永平国的十五万将士就是吃素的不成?孤不读兵书,也知兵家讲究兵不厌诈!如此容易就中了圈套,他这个将军的品级难不成是名不副实,靠着别人提上来的?!‘’
!!
这下俯身跪着的大人们将头低的更低,几乎额头都要贴着地面了。
贪污受贿,买官卖官,安插亲信,排除异己,通敌卖国,这些罪名可是一点不能沾上的,一时不慎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其余人可以缩着脑袋不做声,可李首辅作为百官之首却不能装聋作哑。‘’陛下!郑将军领兵不力,自然该死!可如今并不是追究问罪的时候,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当务之急是尽快推选出更为合适的人选,前往边关领军作战才是!‘’
安博衍压着怒火,走到龙椅上坐下,‘’那依首辅之见,何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这……‘’李首辅语塞。
‘’呵!‘’安博衍嗤笑一声,‘’那么在座卿家,哪位愿意敢于自荐,为孤解忧啊?‘’
……
底下无声。
众位大人埋着脑袋左右看了看,不敢应话。
当初郑何伟便是他们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可如今他那么容易就败了……
文臣默不做声,武官也不敢轻易开口。
同为将领,郑何伟此人他们也都是清楚的。是个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现在初去便败了,眼看便要人头落地,就算他们心里自负带兵胜他一筹,如今也不敢轻易应承。
此次若是胜了自然是加官进爵,风光无限。可他们都未去过边关,对敌人习性并不了解。所以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不敢拿身家性命去赌。
‘’呵呵!‘’安博衍嘲讽的笑出声。 ‘’好啊!好啊!孤的文武百官!左膀右臂!朝之栋梁!大事临头,竟然都成了哑巴?!!‘’
见四下无声,礼部学士曾德忠直起身,拱手,‘’陛下!微臣愚见,游族进犯定是苦于冬日无粮。我永平大国,地肥物丰,不如主动议合,舍些粮食布匹,此次战事也就了了。‘’
!
以李首辅为首,清楚帝王态度的大臣们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后背发凉。
而初时便主张议合的大臣们觉得曾德忠此法甚好。
‘’哈哈哈!好!‘’安博衍大笑,‘’那么爱卿觉得派何人出关议合才能十拿九稳?‘’
曾德忠以为自己得了帝王的赏识,顿时就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微臣不才,愿出使关外,为陛下解忧。‘’
‘’嗯!好!爱卿如此明白事理,孤也不能薄待了卿。‘’
听了帝王的话,曾德忠大喜。
安博衍收起笑脸,怒气高声,‘’来人啊!将这个目无君主!愚不可及的蠢才拖出去,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