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道饿了，弄些饭食来，酒先打个一斤出来。”

老头腆着脸，在院内毫不见外的朝着江流喊道。

江流白眼翻得老高，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前辈稍坐，一会儿就端上来！”

你这鸟人好没礼貌，主人家还没开口，你就张嘴要吃要喝，比徐师兄还无耻......

虽然心中不满，江流还是开始操持饭菜，用心做了几个菜，盛上饭一起端了出去。

老头拿起筷子就吃，搞得这里是他自己家一样。

“手艺不错，这腊肉做得真香...萝卜咸了些，万物有灵，你吃就吃，下次别放这么多盐折辱人家！”

吃完饭，老头一个吸溜将壶中酒水全部送进肚里，抹了把嘴上的油花，伸手探入须弥袋中摸索，掏出两块灵石丢在桌上。

“也不白吃你的，这些算是饭钱，再打些酒来。”

江流一看，当即喜笑颜开，算你识相。

“这就去打。”

老头又喝了半斤酒，总算满足，脸上却毫不见醉意。

吃饱喝足，他摸了摸肚皮，对着江流说道：“那小贼被我伤了，又不知使了什么术法，敛了气息就藏在附近，我已布下法阵，它不敢乱动，现在我要在这边蹲守，你不用管我，干自己的事就是了。”

“啊？”江流当即露出为难之色，“那不知前辈要在这待多久？”

这老头在这，自己也不敢催熟灵药，更没法专心修炼，这纯纯是耽误自己的大事！可恨！

“放心，那小贼肯定先憋不住，它一动身我便能发现，快则半日，慢则三两日。”

老头说完，袖袍一挥就跑到一旁的躺椅上躺下，完全把这当成了自己家一样。

江流无奈地叹了口气，暗叫两声倒霉后开始收拾碗筷。

“算了算了，我就当没有这号人，这几天先修习那两门术法吧。”

江流也懒得再管对方，回到房中去研究所学的两门术法。

接下来两日，那老头就跟在躺椅上生了根一样，除了用饭，就没见他挪过窝。

“牙也不刷，屎也不拉，你他娘倒真是仙人风采！”

这天中午，江流一边准备做饭，一边暗暗腹诽。

刚揭开米缸，江流疑惑地挠了挠头。

“奇怪，怎么感觉少了些米啊？”

江流皱着眉头做完饭菜，都不用招呼，老头便坐到桌边等着开饭。

吃着饭菜，江流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开口问道：“前辈，那小贼还没动静吗？”

老头皱了皱眉，瞪着眼睛说道：“这玩意儿只怕是什么异种，竟然能完全敛去气息，要不是我的法宝伤了它，留下气息波动，我都追不到这里来，我虽知道它在附近，却如何都找不到它的方位。再过两日，那法宝残留的气息消散，我便再也感应不到了。”

吃了两口饭，他叹息道：“罢了罢了，炼丹乃是强夺草木之精，有损大道，我这一炉成丹三枚已是僭越，送还一颗于这天地生灵，也是合乎天理，吃完这顿饭我若是再寻不到那小贼便回山中去。”

见对方准备滚蛋，江流心中一喜，但片刻后，他又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道：“前辈，为何说这炼丹有损大道啊？修士修炼，不也是汲取天地灵气吗？”

老头抿了口酒，朝他说道：“你也是修士，可试过一次性汲取超越自身承载极限的灵气？”

“我可不敢，那会爆体而亡。”江流摇了摇头。

老头拿起酒壶，慢慢地倾倒，让酒液顺着壶嘴缓缓流出：“这壶嘴只有这么大，倒得快了，便会从壶盖中倾覆而出，酒便洒了。

我等修炼也是一样，需要遵循天理大道，人族取灵气修炼，是与那天地夺一场造化，若是循序渐进，自是合乎天道，但要是想一蹴而成，便会被天地灵气反噬，这便是大道。

可你想想，这炼丹是什么？炼丹乃是强行炼化草木之精，夺取其中灵气，这与天道相违背。”

江流皱着眉头静静思索，他的修为还没有到可以窥破天道的层次，老头说的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老头看出了他的疑惑，继续道：“万物皆有灵，草木与人无异，亦是天地生灵，我等取草木炼丹，若是将草木也看做人类，无异于将人扒皮抽骨，吸血熬油，你觉得这合适吗？”

这么一说，江流似乎明白了。

“那为何丹师没有被天道惩罚？”

“因为草木生灵数量也需被限制，天道允许我等取用部分，但也会有各种限制，比如炼丹的损耗，成丹的重重困难，还有那些玄妙的丹劫，皆是天道所为，我等只要不过分逾越，便不会受罚。”

“竟是这般道理，难怪那些仙丹出世会有雷劫，原来是逾越了天道。”江流茅塞顿开，暗自点头，但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前辈，草木生灵会被限制，那我人族如此强盛，四处汲取天地之精，可会被天道限制？”

老头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