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姣错不解道:“那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啊,我这是又复活了么?我的病治好了么?不痛了?”
苦药罐气恼的打了下苑姣错的光头:“什么死了活了的,你现在就是个病!你就是病!”
“啊~你又打我!你是个大夫啊!医者仁心去哪了啊!”苑姣错捂着脑袋直咧嘴,这下是真打疼他了。
苦药罐不理他,转身往房外走,手刚搭在门把手上,突然房门被推开,吓她一跳。
“啊!!”
苦药罐被吓得一缩脖子,惊的和兔子一样转身就要往角落里跑,待看清外面来人时,才气急败坏道:“苦爹啊!你想吓死我啊!敲门啊敲门啊!哎呦我的爹啊,吓死我了。”
进来的正是苦卓,他溺爱的摸了摸苦药罐稀疏的头发:“你怎么跟个兔子一样,给你吓成一团了?什么胆子啊?”。
苦药罐一把将苦卓的手打掉,气鼓鼓的跑掉了。
苦卓笑了笑,来到苑姣错身边,让他放松身体,给他诊断了一番,赞道:“大造化,大造化,古今未有的大造化,你这是大造化,大福缘!”
苑姣错奇道:“我都是个病了,造化何来?”。
苦卓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知道么,别人是都是治好了病,你现在是被病治的服服帖帖。你是我所知唯一一个患病未死之人,这是整个古今医界的奇迹,古代没有先例,后来没法复制!大福缘,大造化!”
苑姣错自嘲一笑:“谈什么大福缘,大造化,不过是苟活一命罢了。”
苦卓摇了摇头,纠正苑姣错的错误:“你这是古今未有之奇缘,书上都没写过你这样的奇迹事件,都已经死了,让人用毒药给复活了!”
苑姣错想了想道:“那意思是我不会病死了?我不用死了么?”
苦卓点了点头:“不用死了!你就是个病,你不会病死了。”
苑姣错喜形于色,虽然过程离奇古怪,终究还是治好了岩病,可喜可贺。
苦卓看他太高兴了,忍不住恶趣味就想看他哭,便在言语上加以刺激。
“你亲爹跑了。”
苑姣错表情僵硬。
“你后妈死了”
苑姣错浑身僵硬。
“你安城灭了”
苑姣错如丧考妣。
“你哥死了”
苑姣错血压爆表昏了过去。
苦卓给苑姣错掐了人中,降了血压,让他苏醒过来,继续给他扎心:“开心点,你不是安城唯一的幸存者,经过我与几个朋友几昼夜的抢救,安城救活了将近五万人。
另外那些中毒颇深的毒人没办法救治了,人口大概还剩下十分之一,大部分建筑物已经毁了,城墙都塌了,剩下的安城人都在跟着城主凌三铮集体迁移了。”
眼见苑姣错又血压飙升将要晕过去,苦卓连忙道:“别紧张,安城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即墨城,整座城都成了幽冥鬼蜮”
“后来让‘天造大师祝崛’给炼成了一把剑,上千万人口全死了,城里的畜生啊家禽啊花花草草啊,连个蚂蚁都没跑出去,都变成‘即墨·鬼剑’了。”
苦卓还待继续刺激苑姣错的高血压,忽的从外面传来苦药罐的喊声:“苦爹啊!你朋友说要去北地野马原啊,问你去不去啊!”
“去!这就去!”苦卓将苑姣错丢在一边,还未来得及再询问更多关于他的病情,苦卓就领着苦姑娘和他的一个朋友走远了。
此间只留下苑姣错在一旁凌乱,自顾自的说:“我苑姣错,一代天骄,无敌天下,横压一世,今天让一个病给我治了,治的服服帖帖。我已不是我,我是个病。”
苦家父女离开以后,花小山才进来继续照看苑姣错,调笑他的光头越发红润,说他像是个被煮熟的螃蟹。
但也由衷的感到欣慰,过程怎样暂且不论,起码不会再饱受病痛折磨,可以安稳的活下去了。
只是不知这变化,是好是坏。
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病。
……
此间之事对于安城是个灾难。
自苑姣非凌三正施了葬神指符咒起,安城就已经快毁掉了,后来陆尚坊又用毒人送了安城人最后一程,让安城在尘埃中变成一片废墟。
灭城之事皆是意外,先是葬神指一出,毁了大半个安城,事主苑姣非已死,找不到追究之人,只能作罢。
另毒人之事,真要追究起来起因还在药阎王,但药阎王没人敢惹,寻常人都不敢提他的名字,就算知道是他造的孽,凡人也能只当是受了天灾,骂骂长天罢了。
安城城主凌三铮乃是新晋的真仙极境强者,方圆千里难寻敌手,一条长枪纵横阖捭,而今四十出头的男人正是风头正盛时,而今竟如七十岁老人一样,驮着背,慢慢踱出安城废墟。
城主身后跟着的是数不清的安城百姓,这些百姓眼神麻木,都好像是失了魂一样,城主答应带他们再建新城,但没有人回应。
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