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姣错是被疼醒的。
就像身体被撕裂,每个细胞都被疯狂的撕扯,痛不欲生。
四周狭窄逼仄,空气沉闷漆黑一片憋得人难受,就像身处罐子。
被人给埋了?
就是那种把人塞进棺材里,盖上盖子再埋点土,外面哭成一片,该烧香的烧香,该磕头的磕头,前面烧纸钱后面放花圈,黄的白的都有那种。
那天风很大,火很旺,人走的很安详,家属情绪很稳定,还唱了一首凉凉。
家人误以为死去,埋进了坟墓……活生生的!
咣当!咣当!咣当!
“来人啊!救命啊!我还没死呢!我又活了!别埋土了!我还没死啊!”在苑姣错拼命折腾下,外面的人终于听到了动静,产生阵阵骚乱。
片刻,骚乱结束,外面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挖土声。
咔剌剌~~~
棺材板终于被打开,露出外面一张张满是惊恐不安和惊慌失措的面孔,还有人举起了黑狗血和黑驴蹄子。
他知道此刻必须要镇定,稍有不慎就会迎来一场火葬,那可真就凉凉了。
“爹,二哥!我还没死!我又活过来了!麻烦旁边举锤子和铁锹的兄弟往后退一步,我不是僵尸也不是鬼,我是没死透,我还热乎着呢!”
求生欲令苑姣错演技飙升,声情并茂的表述自己身体倍棒,自食其力从一丈深的坟里爬了出来,吓得围观人群慌忙后退。
“三弟啊!你可吓死我了!”猛的,苑姣非扑了过来紧紧的把苑姣错抱住,差点将他扑进坟坑里。
“哥!哥啊!我又活过来了!下次你等我凉透了再埋,千万别用火葬啊,我从小就怕火!”苑姣错见到二哥苑姣非护住自己,知晓火葬不会有了。
环顾四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葬礼的规格也太寒酸了吧?二手花圈?烧剩下的纸钱?掉了色的陪葬品,还有让人咬了一口的馒头……
这还是安城首富家傻儿子的葬礼么?太敷衍了,这傻孩子在家里是多不受待见啊!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风雨如晦,世态炎凉!
看葬礼上人生百态,只有花小山在一旁面无表情,他攥紧了手里的水晶头盖骨,若非最后一丝真灵悸动,动用了水晶头盖骨的力量,苑姣错这次怕就是真的死了。
也不知下次病发时,苑姣错还能否熬过去。
……
葬礼过去一日,宾客散尽。
苑家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苑府上下不以为意,连小斯处理后续事宜的时候都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负责登记人口的小吏面不改色的把花小山的名字写在人口登记册上,一个来慰问苑姣错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漠不关心。
拒绝大操大办,提倡一切从简!
九月刚褪去暑气,秋意将至,空气中充满着躁动和烦闷。
苑姣错于苑府之中,实在不招人待见。
亲妈早死亲爹冷漠,后妈天天给自己穿小鞋,只有一个二哥对他稍微好一点。
而他本人又是岩症晚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不是小病了,都病死了,都让人给埋了。
之前头发就因病都掉光了,人送外号‘秃头少年’,平日都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谁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现在全靠苑姣非在外酬攒的灵丹妙药天财地宝在支撑。
“你还有希望,不可轻言放弃,这是个高武通玄的世界,武到高处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甚至是摘星拿月,虚空造物,花小山拼命练武,就是寄希望于成就此世巨擘,不死不灭,区区岩病还不手到擒来?”
花小山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花小山,然后熟练的从他身后掏出一把没有护手的长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为什么你每次都是借我的剑?”苑姣错坐在轮椅上,无奈的看着花小山。
花小山没理他的吐槽,一手掐剑诀一手虚握,脑海之中无数的招式彼此演练,嘴里低声念叨‘这剑法太娘了啊,适合姑娘练的,当初就不该入手’什么的,言词闪躲满是嫌弃和羞耻。
这是在修炼一种奇怪的剑法,剑法虽娘,却是他手头威力最大的传统剑法。
练到此处,只觉胸中豪气激荡,眼中精光闪烁,左右环顾看周围没人,猛的一拍坐上扶手,竟轻飘飘的横飞数丈开外。
素装长剑出鞘,仓朗朗展开剑势,将剑光撒开。
他是喜欢素装长剑的样式,用着顺手,而且这把剑质量上乘,可以擎的住他的巨力。
嗡嗡嗡~~~
素装长剑在手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战意狂飙剑气挥洒剑风飒飒,靠着极为高明的剑术,整个人竟然违背了地心引力,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就如穿花蝴蝶,在空中不停的飞旋飘荡。
若是内行人看去的话就能发现这剑法的高明之处,一点真气运行的痕迹都没有,竟然是一门纯以肉身之力催动的高明剑法。
最近拳法修炼陷入瓶颈,花小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