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姜见渊已经跪在了殿中,一旁还站着齐王宗政,盛王宗稷以及太子宗穆。
姜烟瞥了一眼齐王,在殿中跪下,磕头呼万岁。皇上也不叫起,声音冷冷的说道:“长宁来了。”
“来的正好,朕有些疑问,想请长宁郡主解惑。”皇上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姜烟再次磕头点地,“长宁不敢。”
“不敢?”皇上忽的站起,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掷了出去,陡然提高了声音,“我看你是敢的很!”
茶杯被扔出很远,与地面碰撞发出骇人的声音。
“父皇息怒!”齐王盛王与太子齐齐跪下。
“皇上息怒!”姜见渊颤抖着声音也磕头点了地。
父女俩保持着跪着磕头的姿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姜见渊轻轻的摇了摇头。
姜烟所有辩解的话都被吞了下去,殿内一时安静的很诡异。
他们都在等,等皇上发话,或生或死或罚或流放,都只是上面人的一句话。
这一刻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等着被宰割,姜烟心中忐忑,她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吗?
“姜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朕相信姜卿不会做出此等事来。”许久,皇上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还是冷淡的语调,没有方才的愤怒,也平常的宽和。
“但朕没有想到,朕亲封的郡主能做出这样的事?”皇上痛心疾首。
姜烟直起身子,看着书桌后的皇上满脸的可惜不耐,她听的云里雾里,皇上说他相信她的父亲,又说她让他失望,她究竟做了什么事?
或许是姜烟探究懵懂的眼神太过直白,皇上直接扔下了一沓纸道:“你自己看。”
纸张轻轻飘飘,落在书桌下方,而姜烟跪在殿中,距离纸张还有一段距离,她是跪着去拿呢?还是站起来?
姜烟犹豫着没有动,孙公公已经迅速的收拾了地上的纸张递到姜烟的面前,“郡主请看。”
姜烟忽然就心定了,孙公公还能帮她捡地上的纸,说明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纸,这一看让她浑身的气血都涌到了脸上,她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所有的信。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一旁跪着的太子,这未免过于荒唐!
“这不可能!”姜烟大声否认道。
皇上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看着太子说道:“可是太子已经承认了。”
“长宁,一家女不嫁二王,这是规矩。”皇上语气缓和了下来,
“可是这些信都不是臣女所写,臣女也从未对太子有任何肖想!”姜烟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臣女冤枉啊!”
“那这就怪了,这些信是从太子房中搜出来的,朕听闻,坊间也有传闻......”皇上看太子的眼神意味深长。
太子似有察觉,身子又伏了伏,殊不知他这一举动看在皇上眼里,便是懦弱,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太子说道:“儿臣说的都是真的,是长宁郡主心悦于儿臣,在安平公主的小宴上还试图...试图勾引儿臣。”
“这一点皇后娘娘可以作证。”太子异常笃定。
姜烟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好。
这时候,只听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唱:“皇后娘娘驾到。”
“儿臣参见母后。”
“臣(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宫来迟了。”皇后娘娘缓缓说道。
皇后也未叫起,所以他们还是跪着。
姜烟许久未曾跪这么久,膝盖都有些酸痛了。
“梓童来的正好,有些事正需要梓童。”皇上亲自下场扶着皇后坐下。
皇后娘娘还是一副宽厚仁慈的模样,她坐下道:“长宁的事?本宫在今日在太后那儿也听昭容说了两句。”
“母后,你快告诉父皇,是长宁心悦我,还......”太子一脸羞愧难以说出口的模样。
姜烟扯了扯唇冷笑,是她错看皇后了。当初就不应该去找她。
姜烟的模样被皇后看在眼里,心道还是小孩子,沉不住气,她突然道:“带进来!”
很快从殿外进来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她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你抬起头来。”皇后柔声说道。
宫女缓缓抬头,在抬头的一瞬间,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竟然与姜烟如此相像!
姜烟惊的瞪大了眼睛,或者说,她的容貌气质更像是书中的女配“姜烟”。
柔弱慌张,一双眼似含着春水,像是受惊的小鹿,单薄的令人怜惜。
“她叫杨柳,若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太子口中的心悦他的‘长宁郡主’”皇后不急不缓,语调平和,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
“那这些信,都是你写的?”姜烟捏着信问她。
她像是受了委屈,眼眶中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