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见远觉得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但是许寒洲再三确认这不是他的凭空猜测。
许寒洲在地窖内和叶夫人深入交流了一番,她确切表示下毒者不是叶府内的人,叶忠只负责提供毒药,但是问到下毒者是谁的时候,她只是神秘兮兮的笑了,让自己去猜。
许寒洲当然可以把监心镜再偷过来一一把当日宾客名单问一个遍,但是没有意义,他已经猜到了那个人便是自己最不想怀疑的一个人。
只是当时,还缺一个动机,如今,动机也有了。
那一切就说的通了。
只等父亲借到监心镜之后,来一个印证了。
许见远也知道儿子的性格,哪怕整个家族的人阻止的事情,他也会执意去做,如果此时作为父亲的自己,没有调和好,那恐怕洲儿的行为会更加过激。
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决定去井衙一趟。
当然,这里面也有对于许少斌的信任。
他认为许少斌做不出这种事情,借监心镜过来,也是为了打消许寒洲的这个猜疑。
希望如此吧。
夜晚,许见远把监心镜借了回来,放置在家中的大厅内后,唤来了两个儿子。
看着两个孩子都到场之后,许父叹息了一声,今日之后,不管少斌无辜与否,兄弟二人再难回到过去了。
“洲儿,你来问吧。”
许见远沙哑着声线,此刻,他的声音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爹,怎么了搞得神秘兮兮的?”许少斌看着现场的氛围好像不对,打了个圆场。
“大哥,我问你一个事,许文才长老监守之盗贪污十五万白银的事,你是否早已知晓?”
“洲弟,你这是什么话,我也是今天早上的家族会议的时候,才知道的。”
“你不会是怀疑我知情不报吧,家族内出了这种事,如果知道,我肯定第一时间说了。”
许少斌故作愤怒的样子,想壮大一下自己的气场。
但是大厅内的镜子,却示意他说谎了。
许见远看到如此,又是一声长叹。
“大哥,许文才贪污的白银,起码有一半以上,流进了你的口袋吧,许文才长老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短短两个月时间,贪污了十五万两白银。”
“我们兄弟一场你怀疑我?许家的钱,那便是我的钱,我如果想要,直接取便是,何须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大哥,你还不知道,你身后悬挂着父亲从井衙借来的监心镜,监心镜显示这两个事...”
许寒洲顿了顿,重重说道:“你!都!说!慌!了!”
许少斌往父亲那边一瞥,确确实实看到了曾经井衙之上悬挂的监心镜。
许少斌的脸,顿时吓得一阵煞白。
“父亲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我是,我...我只是...”
许少斌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今日的情况。
“你不用说了,我替你说吧。”
“二个月前,我通过了仙道院的考核,9月,我就要前往仙道院修习,当时的家族大会,父亲因为这事,决定把我手头上的家族事务分散给其他人。”
“其中,管理总账房的事务,在你、大长老、三长老的力荐下,最终由许文才长老负责。”
“这两个月的时间,你们亏空了家族内的十五万白银,或者,是远超过这个数,只是没有被查出来。”
“但是你们意想不到的意外是,列仙祭当日,东水城因妖祸而大乱,家族内损失惨重。”
“家族内不仅需要银钱重建商铺,购买货物,父亲还要在东水城内设置善堂,救济平民百姓,可是你们亏空了这么多,那还拿得出来这么多银钱呢。”
“眼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你们便把许文才推了出来,让他背上着十五万的亏空。”
“所以,家族的会议内,你们态度各异,一些唱红脸,一些唱白脸,就为了把水搅浑,让父亲查不到你们,让许文才的罪行得以从轻发落。”
“是也不是?!!”
那一瞬间,许寒洲散发出来的气焰,让许少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爹,爹我只是一时起了邪念,听信了大长老他们的怂恿,孩儿知错了,孩儿真的知错了。”
许少斌跪在地上,对他父亲喊着,那真挚的神情,如果不是监心镜又示意他在说谎的话,许寒洲差点都信了。
“许少斌,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完呢。”
许寒洲盯着跪在地上的许少斌恶狠狠的说道。
“那日仙娇楼,我被毒倒的事,也是你下的手吧?”
许寒洲的话一出,许少斌的身体止不住一颤,这是他藏在心里最大的秘密,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的。
许少斌不在说话,沉默以对。
“哪怕我们同父异母出生,但是我也一直把你当大哥对待,没想到你却对你的亲弟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