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
许珏张了张嘴,干涩的嘴唇无论如何也叫不出那个名字。
“师……师尊……”发出的声音被自动屏蔽,许珏明白,这一定是那只妖怪搞得鬼。
他看着面前身穿大红色喜袍的女人,巧笑嫣然的坐在那里,和他印象中习惯静默的师尊明明没有半分相似。
神思却不受控制将两个人影叠合在了一起。
他听到他嘴里温柔的叫出了那个他千万个日日夜夜只敢在心里虔诚默念的名字。
“连嗔。”
他身体一震,因为女人葱白纤细的手指慢慢抚上了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温柔浅笑,像是揉碎了满天的星河流转。
“夫君,该就寝了。”
许珏的眼睛猝然之间变得一片血红,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握紧,似乎想要与那不受控制的悸动斗争。
理智告诉他,他如果迈出了那一步,等待他的,只会是万劫不复。
但胸腔里的心脏,却在向他叫嚣着,宣誓着独属于自己的思想。
许珏突然抬头,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合卺酒和微微闪着烛光的蜡烛。
他的脸被女人轻轻地转了过来,映入了一双明亮泛着水光的眼眸。
“夫君~,我们该就寝了。”连嗔边说着,边把白皙的手指放在自己喜袍上,微微拉开,露出一小段洁白精致的锁骨。
她抓着许珏紧握成拳的手,放在自己的锁骨上。
“夫君~”
被自己奉为神明的人诱惑着,许珏不是柳下惠,而且,他向来不是一个真的墨守成规的人。
即使外人再怎么说他温润如玉,和师尊的风骨一脉相承,但许珏心里明白,他的内心,已经烂透了。
许珏眼里的血红色更甚,感受到手中触碰到的滑腻肌肤。
一瞬间,师尊每天教育的礼义廉耻通通抛在了脑后。
许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师尊现在,是他的,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
至于刚才的信誓旦旦,早已经像屁一样被许珏忘在了脑后。
师尊,原谅我,让我放肆这么一次,就一次。
手指颤抖地解开了红色的外衣,许珏按着女人的脸庞,嘴唇温柔地亲着她的嘴唇,到锁骨。
“连嗔,连嗔……”
他听到自己嘴里不受控制地说出那句自己百年来不能宣之于口的妄念与贪恋。
“我爱你,连嗔。”
我爱你,师尊。
温暖的烛光明明晃晃地燃了一夜,到了天光微亮时分,只剩下了空洞的一盘灯沙。
新科探花喜得娇娘,肉眼可见的脸色红润。
每天早晨醒来,许珏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心里总会涌出一股呼之欲出的浪漫和淡淡游荡在自己周身的,说不出的绝望黯然。
他知道,这一切,总会消失的。
幻境不是现实,师尊终归不是他的,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偏执欲念。
许珏突然就想被这么,一辈子困在幻境。
起码在这里,他抓住了他的幸福。
连嗔看到穿着官服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眼睛明亮地跑过去。
“夫君,你回来了,累不累啊?”
许珏手指抚上了女人的脸颊,温柔摇头。
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仙界众人对幻骨这一只妖怪的忌惮如此之深。
他的武力值不强,但他的幻境,确实真正地杀人夺命。
他的幻境里,有着你最真实的内心反射。
让你沉溺在里面,无法自拔。
是梦,终究是会醒的。
但许珏不想醒,明明知道只是靠着执念编织出来哄骗自己的,说他愚蠢也罢,说他贪心也罢,许珏就是想要抓住这里的温暖。
奈何,天不遂人愿,也不解人意。
两个月之后,连尚书支持的太子一派政斗失败,落得个诛灭九族的下场。
许珏却只能跟着剧情的进度,仿佛落在其中的孤狼。
行刑的那一天,许珏被人压着,目眦欲裂地看着连嗔被压上断头台,手起刀落,许珏的眼前被汹涌的红色侵染。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可悲的是,许珏做不出任何反应,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剧情的束缚。
他能够和剧中人物共情,但却做不出来一点点的改变。
——
幻境外,已经沦为废墟的四周,一个白衣女子执着剑,凤眸凌冽地看向面前穿得像只花孔雀一样的男妖精。
“哈哈哈哈,怎么样,来这一趟不亏吧?”
幻骨一张阴柔地脸唏嘘的看着女人,摇了摇头。
“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徒弟,对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感情。”
“清光上仙,你徒弟的功夫不错吧哈哈哈,看你那个时候的表情呦~”
“闭嘴!”连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