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月,慧心,紫蓝,清月你们四个一会儿进去献舞,记得要机灵些,贵客们让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可忤逆,要是有什么闪失,这个月的奖银你们也就都别要了。”
房间门外,老鸨甩着手绢,横鼻子竖眼睛的警告。
“是。”
四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微微福身,小心的应下。
“行了,都进去吧。”老鸨说。
丫鬟们将房门推开,四个女子前后依次走了进去。
到最后一个女子要进去的时候,老鸨突然伸手拉住她,指着她脸上的面纱问道,“清月,你戴着这东西做什么?”
“清月”娇娇柔柔的开口解释,“回妈妈的话,奴家刚刚陪客人饮酒时,不小心吃错了东西,现下嘴角起了疹子,怕惊扰了贵客,所以只能戴着面纱示人。”
“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安排别人来了。”老鸨语气有些不悦。
扮成清月的安茉缇见她有些不依不饶,更怕把她换掉,灵机一动,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偷偷塞到老鸨的手里,用撒娇的语气说,“妈妈就通融一下,给我一个见世面的机会吧。”
她整张白净的脸蛋儿被面纱遮着,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水眸,如今带着几分讨好,更显的柔弱可人。
那房间里原就有不少负责陪酒伺候的姑娘,老鸨本来也是让她们四个去献舞的。
现在老鸨看她露在外面这双勾魂儿的眼睛,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劲儿,倒也能蒙混过关。
她想了想,松口道,“罢了,那你就进去吧,记得跳完舞就出来,别吓到贵客们。”
“是,多谢妈妈。”
安茉缇怕她反悔,赶紧进了房间。
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扭腰走了。
安茉缇混在献舞的几个姑娘里面,刻意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站着。
然后她才偷偷抬头打量房间里的景象。
房间正中间的圆桌旁坐着的几个人就是她下午见到的那群人。
此刻他们显然已经酒劲上头,喝的满脸通红,一人搂着一个漂亮姑娘正高谈阔论。
姑娘们不吝啬的在他们身上煽风点火,扭腰摆臀,娇软细语说些好听的话哄着。
安茉缇看到这一幕黛眉微蹙,暗想刚刚容方池该不会也享了这样的艳福吧?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也没看到容方池的身影,看来他应该是出去了。
“谢老板,你对这个容三公子怎么看?”
酒桌上一个男人蓦地开口问。
安茉缇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过去,竖着耳朵听消息。
被叫做谢老板的男人大概四十出头,长相和善,但是眼睛里却充满了算计。
她在现代好歹也是龙头企业的一把手,什么样刁钻精明的客户没见过,对她来说,这几分眼力还是有的。
一看这男人就是那种外表温和,八面玲珑,但实际半点亏都不肯吃的狡诈商人。
“我来之前对泽安城这边的情况也了解过,除了前段时间出事的鹿家,就数这容家有实力,可据我所知,这容家三公子之前对管家的事情一向不上心,都是四公子在管,但近几月这三公子却性情大变,不仅说服了容淮接了不少容家的生意,还做的极为出色。 ”
“本来这等玄乎事我是不信的,但今日看到容三公子,处事大方,不骄不躁,进退有度,什么事情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来传言非虚,他倒像是个值得信任的生意伙伴。”
听着谢老板对容方池赞不绝口的话,安茉缇不禁有些着急。
难道他就这么定了容家?
这时,谢老板搂着怀里的姑娘,在她脸上揉了一把,又道,“不过这次我们的任务艰巨,还是要看容家布料的质量和成衣样式的新意,若是不够出挑,达不到上面的要求,咱们也只能是当交了个朋友,做不得伙伴了。”
同伴跟着叹了口气,“只怪宫里面要的太急,偏还要有新意的样式,这么短的时间,我们上哪儿找去?”
“陈兄,谨言慎行啊。”谢老板饶是喝多了,也不忘扬着醉眸提醒同伴。
被提醒的人酒都清醒了几分,后怕的说,“瞧我还真是喝晕了,算了,今日不提这些扫兴的事儿,坐拥美人,就要享受这春宵一刻才是。”
几个人叫叫嚷嚷又碰了杯。
安茉缇原本死灰一般的水眸又重新燃起一丝光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看来容方池今晚是白折腾了,这谢老板的意思分明还是要看实力的。
不对,也不是白折腾,起码给了她希望。
安茉缇目的达到,正打算寻个机会逃出去。
可她刚转身,就被身侧的姑娘拽住了手腕,“清月,要献舞了,你这是要干嘛去?”
“我、我去个茅房。”
安茉缇随意扯了一个谎。
“不行,刚刚妈妈说了,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你跳完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