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鸟气得直起身,撸起衣袖,指着那围观的几个年轻人,说:“是他们撞的我,你看看那边的袋子,不知道怎么被他们割破了,可气的是他们抵赖、不承认,还把这个老姐姐喊出来,逼着我洗大街;我不想吵架,想着洗干净赶紧走,就这样了。”
刘丽说:“大娘呀,我妈得去批斗大会占个好位置,仇人害得我们家险些散了,她气哪,如果错过了,恐怕她会气出一场病,我留下来扫。”
她说着弯腰给妈妈说悄悄话,然后主动接过妈妈手里的扫帚,拍拍妈妈的背,示意她先走。
张百鸟不舍得小丫头洗地,可她实在太想去批斗大会了,出来这么久,她还没有走到地方,急呀!
看看剩下那一点点地方,她的急性子让她实在忍耐不住,当即就把烂摊子丢下,匆匆地走了。
刘丽问老女人说:“大娘,这几个哥哥是您家亲戚?”
“不是亲戚,是好心人,你看,我这么大年纪,大门外臭烘烘的,我也洗不动呀!”大娘的神情有些讪讪的,按说弄脏了,清扫干净就行了,要求用水冲洗干净地面,确实有些过分了。
可是年轻人热情地撺掇着,主动帮忙,用她家的水桶打水,还把水热情地掂到街上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年轻人们看张百鸟离开,就都转身要悄无声息地要跟上。
刘丽抬头直起身阻止说:“别走呀,好事做到底,大娘眼睛看不清楚,麻烦你们帮着验收一下劳动成果。”
“哎呦,小姑娘,扫成这样就行,你可以走了,不用验收。”大娘不好意思地说。
“很快就清完了。”刘丽手下加快动作,泼水、清扫,也就片刻工夫,她看了眼妈妈远去的背影,瞥了那几个相互递眼色的年轻人,说,“你们这些好心人同志,麻烦瞅瞅打扫到这样的程度行不?”
“行行行!干净了,走吧走吧!”几个人说着,相互使眼色,就要朝前走。
刘丽把长扫帚伸出去一挡,对他们说:“我看你们不像是好心人,倒像是盯梢偷钱的小偷!”
“小偷!你小丫头活腻了?瞎胡说啥!”一个年轻人大怒。
“就是,别以为自己是个小姑娘就敢胡说,惹急了拳头照打不误。”一个混混气质的家伙说着话就去夺刘丽手里的扫帚。
刘丽盯着妈妈的背影,用力地抓着扫帚把手,保持僵持的模样,被扫帚拖得左扭右晃,十分狼狈。
老大娘急得连忙过去帮刘丽,被一个年轻人挡住,推到了路边站着。
那推搡的动作,让大娘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加上前边把他们当成好心人,显然这群小流氓就是借她的手,为难小姑娘的妈妈,真气,她竟然被坏人蒙蔽,还被利用!
刘丽看妈妈的背影终于拐出街角消失不见,气得高喊:“救命呀,耍流氓啦,坏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然后她腕子一扭,把扫帚从无赖手里夺过来,举起来就朝着他们身上拍。
无赖连忙躲避,这扫帚可是扫过大粪的扫帚呀!
“救命呀,抓流氓呀!”刘丽喊着用扫帚朝那几个人拍,谁离得近就拍谁,下手又准又狠。
一群年轻人哪里见过这样胆大、不按常规出牌的女孩子,气得火冒三丈,围着她就探手去抓,相互配合,不过三五回合,就夺走了她手里的扫帚。
还把她围在中间,刘丽吓得叫声尖利,充满了惊恐,空起来的双手杂乱无章地抵抗着,貌似在东躲西藏,无意地拍打在那些年轻人的手腕、肩头或者后背,那几个人看她狼狈,笑得更得意忘形了。
一声尖厉的警哨声响起,一群警察和两个武警战士已经跑步冲进了老街。
几个年轻人吓得手足无措,本能转身就要跑,刘丽委屈地蹲在地上捂着脸哭。
“不许动,爬下,双手抱头!”这声怒喝,吓得人双腿发软,配合着子弹上膛的卡塔声,哪个还敢再动?
这现场,几个年轻人就被扭着胳膊按在地上,手腕被压在后背上了铐子。
“警察同志,我们真不是小流氓呀!”一个嘴巴利索点的连忙解释。
跟在他身后的警察照着他屁股就踹了一脚,说:“我信,你们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流氓,在国庆节犯事儿,一般的小流氓哪有这个胆子!”
“就是,这得多大的胆子,敢在武警遍布的批斗大会周边小巷里欺负小姑娘。”
那几个年轻人这才想到这条老街的尽头,距离那中心地带就一、二百米左右,几乎要气晕,刘青林家的闺女真毒呀!
不费啥力气就把他们都整到派出所了。
两个警察直接把五个人押送到派出所,留下一个人了解情况,剩下的都排队咔咔咔地前往批斗大会现场执勤去了。
老大娘觉得今天这国庆节太精彩了,大快人心,小流氓做好事,险些蒙蔽了她一起做帮凶,果然是包藏祸心,加上亲眼看着一群小伙子围着小姑娘推搡,更加确定他们不是好人,面对警察问话,实话实说,连他们故意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