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看着辛老将军,认真道,“姥爷,我不是因为愧疚,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不会后悔,就算将来他知道了当初的一切。知道有我的算计在里面。”
辛老将军叹了一口气,“唉,既然这样玉儿更加要远离这些事,你只是一个女孩子,早些抽身也好,而他也不愿意掺和这些事,你们就只管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这些事有我辛家男儿在就够了。”
“我知道的姥爷。”
等柳玉离开房间,辛老将军看着辛七公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七,刚才的话不仅是对玉儿说的,也是对你说的,我辛家再是为国为民,也要留一丝血脉在世,你一直不曾出现在战场,又是纨绔名声在外,若是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隐姓埋名离开。我辛家要做的只是护天下安稳,而不是一家之臣。祖训不可忘。”
“爷爷,孙儿知道。”
“乖,难为你了。”辛老将军伸手拍了拍辛七公子的肩膀,“没事就下去吧。”
“爷爷也要保重身体。”
柳玉站在房门外。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将柳家,辛家排除在朝堂之外,更不曾想过让沈家代替辛柳两家,他们一直想的是拉沈家进入其中,让沈家成为辛家的粮仓,和后盾。毕竟打仗需要很多的粮草,而沈家是数一数二的粮食大商,在没有找到隐藏起来的土家以前,沈家就是备用。
沈逸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中也点了一盏烛火,烛火下柳玉正在绣荷包。
柳玉也刚好绣好了上面的图案,将绳子穿好。
“夫人?”沈逸坐起来出声。
“嗯,在,夫君醒了。”柳玉拿着做好的荷包走到沈逸跟前,“荷包做好了。”
沈逸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绣的是一丛竹子,“做的挺好。”
“夫君饿了吗?我去端点吃的过来。”
“好”
等柳玉出门,沈逸也起身,在随身的行李里找到了红云留给他的信,打开荷包,将信放进去,却看到里面已经有一段头发,沈逸想了想,找到柳玉放下的剪刀,也剪下了一段自己的头发,拿出里面的头发,将两段头发打了结放了进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又将信放了进去,留做念想吧。就当姐姐还一直陪着自己。
饭菜是一些可口的小菜和一碗清粥。
沈逸的口味确实清淡一些,这些都是合他的胃口的。
“还是夫人懂我心。”沈逸笑道。
柳玉脸色微红,仿佛心思被看透了,她确实仔细研究过沈逸的胃口习惯,“夫君喝了酒,吃的清淡一点好些。”
“好,听夫人的。”
吃完饭沈逸也不用柳玉收拾,自己端了出去。“夫人照顾我辛苦了,我自己端出去就行了。”
等沈逸再进来看到还没有休息的柳玉,问道,“夫人困吗?”
“还不困。”
“那刚好,我睡了一觉也不困,这凉州城的夜景我还没有好好走过,不如夫人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沈逸笑着冲着柳玉伸手。
柳玉将手放在沈逸手心中,“好。”
春末夏初的夜,夜风微凉,却也舒适的很,只是边疆苦寒,总觉得此地比别处寒冷。
初入夜色,街上还有些零零散散的行人。
不甚明亮,却看着柔和的烛火下是依旧为生活忙碌的商贩。
沈逸牵着柳玉的手,两人肩并肩的慢悠悠的走在街上。路过明亮的灯光,一条影子被拉扯,时短时长,时隐时现。
岁月静好,时间若就此停留也美满。
可,时间的长河里,阴晴圆缺神仙尚难如意,更何况你我凡人。
“夫人,你出身世家,皆是士族,士农工商,商为最低,你嫁给我不曾觉得委屈么?”沈逸轻声问道,目视远方。
柳玉偏头看了一眼沈逸,微微垂头,其实也曾觉得委屈过。尤其是和贺家做选择,贺家是书香门第,但这不是他们需要的,他们将来需要太多的粮草做后盾。
身在世家,婚姻就是一种筹码。
沈逸垂了垂眼眸,又接着问道,“夫人可想过我若是谋个一官半职如何?”
柳玉回过神儿来,停下脚步,目视沈逸看过来疑惑的视线,认真的说道,“夫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不必做,我也不会觉得委屈,夫君开心就好。”
沈逸莫名的就觉得开心了不少,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脸上清冷的表情,一副清冷让人看不透的样子,看着路边的烛火,“夫人说得对,人生一世,匆匆不过百年岁月,眼下开心最重要。”拉着柳玉的手继续往前走。
“夫人若是走得累了就告诉我,我背夫人回去。”
“好”
在凉州城停了三四日,便又接着一路直行。
不知不觉中,路过一个村庄,一阵风吹来,一片花瓣随风落进了马车里,沈逸伸手接住,“原来桃花已经开了。”
沈逸让竹画停下马车,一手撩开窗帘看向外面,一树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