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很是自以为是,总认定那个面具男人教他学武术,一定不安好心,不定哪天就绑架了他,勒索换钱。
那时候的他是自负的,自认自己应对的了,总想着,谁坑谁还不一定呢!
结果大几年一晃就过去了,他学了一身好功夫,都等不及他开口告诉他,他已经不再怀疑他,不会再当他是坏人时,他却突然说翻脸就翻脸的,说弃他就真的弃了他。
打架而已。
什么才是好?
什么又是坏?
被打是应该的吗?还手就是坏?
那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又有什么意义?
啧一声,东皇御突然甩头看向差点跟空气一样不存在的婴宁——她竟一直一直的,动也不敢动一下的小心翼翼护着他,捂着他的伤口……
“没事了,松开。”
东皇御没办法好好讲话,开口就是凶巴巴的嫌弃。
婴宁皱眉,没有听话:“再忍一会,就要到了。”
婴宁说着看向前面:“先生,你开快点吧!”
少师空楼看眼反光镜,又只是嗯了一声。
车子最终停在了乡镇街上的一家诊所门口,时值半夜了,诊所早关了门,黑压压一片。
少师空楼感觉不妙,一边有些担心的皱眉,一边停车下车。
少师空楼过去诊所门口敲了会门,又去窗户那边敲了一会,最后居然站在窗户那里掏出手机,打电话。
东皇御盯着整个诊所看了一会——他记得,这家诊所外面是没有做任何广告也没有留任何电话的。
小时候每次偷跑出来跟师父学武术,受了皮外伤就直接回家冲爷爷或是妈妈装哭,一装一个准,随便怎么说都行,不小心摔倒了啊,踩到狗尾巴跟狗打了一架啊,一类的。
为什么?
因为第一次受皮外伤被送来了这家诊所,诊所的狗牌医生把他当死青蛙一样的对待,胡捣一气,痛的他张口就乱咬。
从那一次以后,甭管多重的皮外伤,他执意回家处理。
但这条路还是经常走的,东皇御对小时候的事记得特别清楚。
少师空楼打了一会电话,可能是没人接,他叹了口气,走回来,坐进车里,回身看向东皇御。
“只能这样了。”
东皇御皱眉:“什么意思?”
少师空楼只是笑笑,开动车子,继续朝路的延伸方向开去……
东皇御一愣,继续往前走,就离他师父的别墅更近了。
婴宁倒不管那些,只是着急:“还没到医院吗?”
——她的手都快黏合在东皇御的伤口那儿了。
东皇御扭头看向婴宁,隐约之间只能看到她着急又心疼的小脸快要皱成一包子褶,他便呵的失笑。
“医院关门了。”
东皇御话一出,他自己先愣了一下,前面在开车的少师空楼也愣了一下。
——这么温柔的语气,对东皇御来说,是难得中的难得吧?
婴宁似乎没在意,只是更加着急的瞪眼:“那怎么办?伤口会烂掉的,赶紧再找一家医院啊!”
东皇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眨了眨眼,婴宁突然一顿,好像是想到什么。
“对了,草!”
婴宁突然甩头看向少师空楼:“好像是草,把草碾成草泥,敷在伤口上……呃……”
皱眉,婴宁突然一脸迷茫,自言自语:“什么草……什么草来的……草……”
东皇御啧一声,他知道婴宁是因为着急而临时刺激了脑神经,可她的记忆根本没恢复,所以又犯起傻来。
“你往哪里开?”
东皇御突然去问少师空楼。
少师空楼不语,只是默默的开车。
前方不远处出现一栋很奇怪的房子——准确的说是栋别墅,可它外围的建筑材料和周遭村子的房屋差不多,看起来就只是一栋私人建房。
不过,它整体的建筑格局却跟别的房子不一样——它更像一座小型城堡。
没有阳台,没有院子,整个房子四层楼,外墙笔直笔直的,连窗户都很难看清,因为窗户的颜色也和外墙颜色差不多,甚至于窗户的做工材料不明,居然凭看的,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门也很神奇,一看就是纯铁,或是纯钢铸的,结实又沉重。
车子减速,缓缓的经过怪房子门前……
东皇御目不转睛的在看怪房子……
这里,曾是他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
每次来,他总要先想尽一切办法的甩掉跟班的人,开始只是管家或是保镖——包括龙五在内,因为他师父有交待,但凡让他见着东皇御以外的人,就不会再教东皇御武功了。
后来跟班的升级,换成了东皇宏义的保镖……
再后来,少师空楼都加入跟班的行列。
可惜,都没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