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尾巴还没走,夜里的风格外凉,时宜拿着包裹,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的她第一次一个人出行,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她娇小的面容,其实她害怕极了,可她知道她必须强装镇定。
“姑娘,小店就只有稀粥和馒头了,您就只能将就一下了。”店家面露难色道。
“没事的。”时宜看着点家爆裂开的手,那是深冬时冻的冻疮。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店家走到前台桌坐下,因为店里实在冷清,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也算是活跃一下气氛。
“去定州。”时宜并不想多说,毕竟一个女子独自在外,还是要小心。
店家一听是定州,咧了咧嘴笑道:“那可是快到了,前面有船家,想必姑娘是想渡河去南面了。”
时宜随着店家说的方向望去,嗯,她知道,虽然只去过一次…
店家没有再多问,时宜回答的定州正是她的所在位置,想来这姑娘孤身一人,不想暴露行踪,可终究是年轻,对外面的弯弯绕绕知道的太少……
吃完饭后,时宜踏上了去往南潇的船,碰巧了的是,那船家正是当年他和周生辰去时的那个人。
船家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认出了时宜就是当年周生辰身旁的小娘子,他更是知晓周生辰的身份,所以在接活的时候是他主动叫的时宜。
船家摇着船桨,在划出了好一段距离后才道:“姑娘,好久不见。”
“谢谢。”时宜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船家不以为意,却依然尊重道:“姑娘为何如此说?”
时宜看向船夫,微微仰起头朝着身后指了指道:“刚刚你就认出我了,没有声张是想保护我,因为你知道我的身份,更因为……我是女子且独自乘船。”最后一句她想了想才说。
船家点了点头,会心一笑道:“姑娘聪慧过人,一切都看在眼里。”
说完这句话,船家没有再问,倒是让时宜好奇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去南潇?”
“我问了,想必姑娘也不会回答我,所以干脆省了。”坦坦荡荡,船家不急不缓。
他忠于周生辰,感激周生辰,所以对时宜的做法,他都会尽力帮助,只因为她是周生辰的女人,因为他看的出他们是相爱的。
时宜抬头好笑的看了一眼船家,又转头看向前方,她确实不能说,即便知道他敬重小南辰王,可这次事关生死,她选择沉默不语。
一路上她看着两边熟悉的风景,定疆楼,那里曾经是定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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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到了。”船家停船靠岸,停好后,时宜这才下了船。
船家向时宜招了招手又道“姑娘,回见。”
时宜没有再说谢谢而且躬身行了一礼,船家受宠若惊,赶紧回礼。
鹿苑
鹿苑里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大厅里,所有人的脸都低沉着,成喜跪在中间,眼中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起来吧,这是不能全怪你。”谢云心慌意乱却还是努力镇定自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