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还是等他气消了再来和他道歉。”
公孙瑾自得地捶了捶手,便回屋睡下了。
等到天色渐黑,公孙瑾才舒舒服服的醒了过来。
“呃~睡的真舒服,挽月房里的香气用来睡觉最合适不过了。”
“呀,糟了!睡过头了,不知道张大哥有没有送点心过来。”
突然察觉到此事的公孙瑾,赶忙跑出房间,在祠堂里四处寻找了起来。
此时祠堂里已亮起了蜡烛,桌上也摆好了饭菜,两副碗筷,旁边还有一些未动的点心,却是四下无人。
“呵呵,看来张大哥已经来过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这饭菜和点心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公孙瑾不放心,又打算出去找找,等到靠近祠堂大门时,才听见莲花池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公孙瑾虽然听的不清楚,但知道说话的正是花挽月与张长春。
“圣女当真心意已决……不愿……”
“张公子……心肠……谢过了,只是……自有去处……非一路人……”
“好……明日正午过后便离开……改变心意……随时找我……”
“……”
公孙瑾断断续续的听见二人好似在交谈什么大事,便老实地坐在大门处,静静地等待着,没过多久,张长春便怅然若失的离开了。
花挽月反倒轻松自在,回头看到大门处灯影倒映的人影,便打趣的说道。
“哼~怎么,摊市逛了一圈,现在都学会偷听了,呆子。”
“啊,呵呵……我没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只是不放心才出来找你,我发誓我刚刚一个字也没听见,一个字也没听见……”
“呵呵,逗你了!这么认真干嘛。”
“哦……”
“好了,看你这委屈的模样……先前的事,我早就没生气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真的?”
“对啊,我骗你有什么好处,给自己找气受?”
“挽月,你说的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朋友……村民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好……他们也不是真的喜欢你……”
“所以了,你就要为此伤心难过,一蹶不振,从此自闭锁心,不再相信这世间的情谊?”
“我……我是替你难过……”
“你呀……谢谢你啊,公孙瑾。”
“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一点也不难过,真的。这些年来我虽然一直待在流香村,但我知道的可一点儿也不少,每次有人来找我祈福,我都以他们的故事作为交换,渐渐的,我对村子里的人和事都了如指掌,偶尔也会听到村子外面的故事。”
“豆腐摊的刘三,村里人都叫他无赖,趋炎附势,最爱贪小便宜,村里但凡哪家做东请客,他次次到场,次次满载而归,村里人都不喜欢他,却又无可奈何。铁器铺徐奎,原本是隔壁好几座山里的猎户,前些年与一位浪荡公子起了争执,不小心失手杀了人,才隐姓埋名来到流香村,知晓此事的人害怕被他报复,便都装作无事发生。还有娄爷爷,村里出了名的牛皮大王,每天都要到村里来拉着人吹牛皮,一吹就是一整天,村民现在一看到他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被他瞧上,聒噪一整天!”
“啊……村民们原来都这么不好相处……这些年你这圣女都是怎么当的?”
“呵呵,要不说我厉害了~你听好了,这就和打架一样,要想轻松制服对方,就要找到他们的软肋!”
“就是那样的刘三却也能对自己残疾的娘子毫无保留,将自己的家人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便以祈福的名义与他的妻子交好,作为我们的中间人,有了什么问题,让她帮忙吹吹耳旁风,刘三就被轻松拿住了!”
“徐奎现在的妻子,就是当初那个放荡公子意图不轨的人,她本就对徐奎有意,之后又一直心怀愧疚,可还是我为她出谋划策才成了这桩美事,作为回报,我替她保守秘密,她也自然就站在我这边。”
“至于娄爷爷吗,他无儿无女,老伴儿也走的早,孤苦无依,所以喜欢说些大话惹人注意,为了让他安静点儿,我便会找他买鸡鸭牛羊,故意报给他复杂的价格,他一算就是半天,再来找我又是半天,一来一回,一天也就消停了,并且他记忆也不好,我就索性又把鸡鸭牛羊偷偷放回去,把钱又悄悄换回来,如此反复,村里也清净了不少。”
“挽月!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听着就很费劲,要是我,我肯定想不到这些。”
“呵呵,那不然这么多年过来,我早就闷死了在村子里了,所以啊,村民们喜不喜欢我一点儿也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手里握着对付他们的办法,就算我再怎么任性,他们再看不惯我,也拿我没有办法!嗯~就是喜欢看他们被我拿捏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挽月……虽然听起来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事,但是你开心就好,呵呵。”
“哼,什么嘛,还以为你听我讲了这么多,能说出什么让我惊讶的话了,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