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掀开车上的帘子,小心地坐上后,留了个位置出来。她把衣服铺好,正襟危坐,眼神一眨一眨地,看着后头上来的人。
“王宇,走吧。”闫安对着帘子外头的小厮喊了声,车马往宫内的方向而去。
殿内森严的气氛,烘托得二人神色更为镇定。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的二人,眼神像是看自家最宠爱的儿女般,满眼欣喜。
言欢坐下来没过多久,身子不适,有些不对劲。闫安还纳闷大清早的怎么这副脸色,倒是圣上觉得不对,唤来了太医。里头问诊后, 太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圣上看太医在那支支吾吾,于是袖袍一甩,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下闫安和圣上两父子在场。
“太医,王妃好端端的,怎么就一副神色不济的模样?不会出什么事吧?”
圣上往太医的方向看去,只瞧着里头的人躺着,也不说话。太医只好说出实情,两人听完,闫安的反应最为激动:“真是胡闹,都有身子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这要是出什么事情,不是悔恨终生?”
圣上听完,沉默了一会,只是吩咐太医好生看着。
闫安有些发怒,还好没见红,只是有些轻微迹象。这言欢实在胆大,半点不顾惜自己的身子,甚至隐瞒不报!他正想冲进去,圣上叫住了他:“这事,我和你母后已然知晓。你也不要再怪芳菲了。她不过是怕你不高兴,才这般冒险。你以后好好待她才是。”
闫安苦笑,看着这位好圣上既不帮亲,也不帮理,有些过头:“父王,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再说了,她这般行事,你们不责备她,反而来指责我不该说她?”
圣上端着一副和事佬的做派,只是劝道:“如今芳菲已然有了身子,你这时候就别说这些了。这些时日注意些就是了。还有,你可给老子忍住了,才刚新婚,别整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府。我这亲孙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唯你是问。”圣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空荡荡的殿堂内,一个无辜的皇子在风中凌乱。
言欢躲在里头偷听,却看到圣上这般偏袒她,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际性的惩罚。更是骁勇了不少,看闫安像个受气包似的,朝她慢悠悠走过来,也不害怕, 瞬间有了底气:“父王说了,你不能再怪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闫安走上前一步,言欢立马后退一步。他再上前,言欢紧接着又再一次后退。言欢看后边已经退无可退,只好罢休:“干什么,你……”
话未说完,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像是包着一团棉花,弹性十足,却又饱满安全。言欢双手往上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这么任性了。也不瞒你大事,好么?"
闫安松开她的手,眼神坚定,却又看似满目柔情:”无论大事小事,都不该再瞒着我才是。说好了,不许一个人偷偷藏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言欢扑哧一声,笑得狂放了些:“你就端着吧,父王的话我可听到了,他可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干什么?”言欢说着,心有些发虚。
闫安二话不说把人拽走,言欢撒开他的手,却是动弹不得。
就这样一路拽至皇后宫中,言欢才挣脱开,她有些恼火,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言欢看人家正朝她这边看来,只好陪着一同上了殿堂拜见皇后。
皇后看着殿下的两个孩子,倒是笑了几声:“欢儿,来。”
“兜兜转转,还是结了亲家。这是母后给你的,收着吧。”言欢接过一看,青翠欲滴的手镯,实属上品!这纹路,这水光,愣是大翰朝也没几对。
“平平安安地把小皇孙生下来,到时候,母后还有得赏!”
“母后是赏我,还是赏你宝贝的小皇孙呢?”言欢把手镯戴在手上,下一步接着邀功:“多谢母后的赏赐,我就不和您客气了。小时候从您这搜刮的好物件也不少,只是大多都被当时的大伯父偷着变卖了,也没剩个几件。不过好在皇后娘娘也疼我,以后不会吃苦。”
“你这张巧嘴,要我说你什么好呢。罢了,这茶也吃过了。和安儿回去吧,听你们父王说,昨晚可闹了不小的动静。连带着宫里的侍卫宫女可都大半夜地去宫内瞧动静。可好生注意些,收敛些才是。”
言欢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有皇后说得这般夸张。不过是声音大了些,也不过如此。
闫安在下头看着他们母女情深,倒也插不上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站着。皇后瞧着下头的闫安,倒是叮嘱了几句:“欢儿如今有了身子,凡事当注意些才好。需要什么和宫内的正宫事说一声,要什么都带过去。千万别省着,宫里不缺这些,你回头列个单子,想吃什么,让下面的人去置办。”
言欢兴高采烈地围着皇后转个不停,皇后都被转得头晕眼花:“好了好了,回吧。好生歇着,你这闹腾的性子也该改改,回头有空,去趟府上见见他老人家吧。”
“父亲打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