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真会说笑。不信,问二哥就是了。”言欢说罢,看了眼顾禛。顾禛上前拉住景渝:“都是一家人。五弟,你怎么回事?”
景渝仍然心存疑虑,碍于二哥在旁,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一声,满眼盯着言欢头上的发簪:
“这簪子,可真是别致。妹妹可要藏好了。”
“不劳五哥费心,勉之要回府了,我先走一步。”说罢,行礼告退。
待言欢走远,景渝将二哥拉到院中,一脸怀疑:“二哥,你怎得这般草率?妹妹都走失多少年了?岂这般凑巧?还成了三哥的媳妇?这事不同寻常,还是再查验一番为妙。”
顾禛招呼他坐下,端了碗茶,推到他面前:“妹妹的身世,我已查验无误。我看你就是过于谨慎,放心吧,这事真是巧合。”
景渝一口饮完碗中的茶水,看二哥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可他心里明白,且不说这人身份是不是真的,那发簪,绝非大理寺卿所有。
那是楼兰进献的琉璃簪。除了王上赏赐过纯贵妃一支;另外一支,不知是否还在皇家库房。大理寺卿现已退仕,这些赏赐又如何能分到府中,还让言欢带到顾家?
此事说不通,眼下二哥这头油盐不进。或许可以找三哥谈谈……
“三哥,我有要事找你。”
看言欢正在门口迎接勉之,景渝抢先一步,把人从她面前拽走。言欢愣了一会,倒是不好当场驳了连绵脸面。
兰儿却紧张地腿都软了:“小姐……”
“无妨。”言欢说罢,甩袖离去。
“三哥……”
“你回来是好事。可你这,当着欢儿的面把我带走,成何体统?”勉之有些责怪景渝,这般没规矩。
“事急从权。三哥,你听我说:这言欢,也就是二哥小时候领回来的妹妹。你要当心,她的身份,实在可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三哥,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说无根据的话。她这么巧,十几年未曾露面,如今就以这样的身份嫁入顾家。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五弟,我不管你听了谁的挑拨。但这事,错不了。欢儿,确实是芳菲。这事,二哥也验证过了。至于你,给我面壁思去。”勉之说完,把人赶走。
“她头上的琉璃簪,是三皇子所赐,三哥,你什么时候才醒过来?”景渝看勉之越走越远,大声喊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三哥,你若不信,就去问她。起初我还未想起这簪子的下落,被你这么一激,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这簪子,我还曾见舅舅将它给了表兄。”
“此事你无须再管,回去吧。”
“三哥!”
“回去吧。”勉之将人劝走,他不确定五弟的话是真是假,冒然发问,显然也不妥。正当他想往回走时,却看到言欢朝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勉之赶紧走过去,看她神情平静,倒是把内心的想法暂时压了下来。
“五弟都和你说啥了?”言欢侧脸瞧着勉之,显然他有些慌乱。然不紧不慢地应付:“没什么,不过瞎聊几句,回去吧。”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这簪子……”
“欢儿……”
“其实,我应该早些说的。”言欢叹了口气,她竟一时不知这是怎么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错误。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希望,你可以放我离开。”
“你要去哪?什么错误?欢儿,你在说什么?”
“勉之,你难道没有 想过,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么?在我流落在外的这十三年,足以改变一个人。我从暖春阁而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子。”
“我不信,我只知道,你是我毕生只愿陪伴身侧,掌心余温有你的爱人。”
“多谢。我没有你说得这么好。我,我太贪恋我们之间的感情,竟一时忘了,我还有故人在等我。对不起,是我不够坚定,我犯错,我该收到惩罚。”说完,她低下了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
“所以,这簪子,是闫安给你的么?他,是你的故人。”勉之说完,松开捏紧她双臂的手,突然后退两步,显然,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是。他不只是我的故人,他还是我,此生最在意的人。”言欢说完,将眼角的泪擦干。昂起头,不甘地看着他:“我从没有想过,你会爱上我。一开始,我把你当成一个挑战。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招惹你。我心里头已经有了其他的蔷薇花,又何故要去乱了你的花圃。我大错特错,我不奢求你的原谅。这事,我会和二哥说,我先走了。”
“你跟我来。”说完,将人拽走。言欢还没回过神,便被带到房间。
“勉之,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坐下."
言欢心里疑惑,双肩被强制摁在木椅上:“你放开我。”
“你干什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