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什么谢不谢的。一家人，就算如今你嫁到顾府里头，两家世交。说白了都是自家孩子。我看勉之这女婿，哎呦，真喜欢，一表人才。不日也将走马上任。天子门生哟，我这老丈人，脸上也有光啊！”说完，沉浸在自己的梦想当中无法自拔。

“罢，你想着美梦吧，我这就回去了。不然顾家的兄长，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言欢有些憋屈。

“怎么，长侄苛待你？”

“不算苛待吧。反正我不想生事，先回了。以后有空，我会来看你这老头。”言欢看着他，倒也是个凄凉的老头子。

程礼喊住了她：“哎，我这画画得挺好的，你要不拿回去？”

“您自个儿留着吧。”言欢边说，转身抬高手臂，摇手拒绝。人走远了，却只听得大理寺卿的“妙哉妙哉”之言。

还蜻蜓点水图，我看啥图也不是。净乱点鸳鸯谱。

府门外的马车被牵过来了，言欢踏出大门，回头望向府内，人丁稀少，程家子侄到这一辈凋零惨淡，只剩程礼一支血脉支撑。现如今，唯一的女儿也失去了。往后的程家，要么靠着顾家的姻亲维持暂时的繁华；要么自此从京城四大家中退出。

“在想什么？”

言欢听到有人在问话，转身看着勉之：“无事，回府。”

勉之本想把手借给她作为支撑点上马车，奈何人家不领这份情。转而自个儿蹦跶着跳上去了。

勉之也不说话，掀开车帘，也坐了进去。

“昨晚的事，实在抱歉。岳丈大人盛情难却，我喝了点。没想到不胜酒力，你要是不高兴，打我也行。”

“罢，这事也不能怪你。这事以后谁也不准提。”言欢说完，正襟危坐。

“都听你的。”

言欢撇眉，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么？怎么昨晚问你，你都没反应？”

勉之被这话问的懵了：“什么喜欢的人？你可不要给我随便安罪名。我清清白白的很。”

言欢小声嘀咕：“现在不清白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当真没有喜欢的？我意思是，你要真有，我不介意你把人家迎进府，做平妻也没问题。”

勉之白了她一眼：“顾家祖训，不得纳妾。”

“是平妻，不是妾。”言欢解释。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省得日后怪罪我。

“那也不行。大哥也不会同意。”

“停妻再娶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勉之开始生气了。

言欢只好闭嘴，她说这些，虽然冒犯，也是为了无后顾之忧啊。她这身份，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

“快到了，你可别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救不了你。”勉之说完，率先下了马车。

言欢也跟着下来。一下车，就看到二哥抱着一只狸花往府内走去。

“二哥安好。”

言欢直接越过勉之，跑了上去。

顾禛有些诧异，这弟妹未免有些激动。

“我可以抱抱它吗？”

顾禛点头，把狸猫抱给了言欢：“这猫最是贪吃，谁给了它吃的，它就跟谁亲。”

言欢把狸猫抓起来，让它的大脸对着自己：“小狸猫，大狸猫。我是言欢。你喜欢我吗？”

狸猫两只眼睛瞪的巨大，它也许觉得这人，莫不是有那个什么大饼给它吃，跟个傻子一样。

勉之看不下去了，把猫夺回：“二哥，你哪来的猫？”

“哦，这猫是养在春草堂的。他们店面不做了，这猫带不走。就托我照顾。我想着弟妹也许会喜欢，就抱回来养了。”

“二哥真好。谢谢二哥，我很喜欢。”

勉之听罢，看着这猫，倒是不知该问啥好。

“既是二哥好意，那就收下了。我们会好好照顾。”

言欢也点头哈腰：“放心吧，二哥哥，我们会好好照顾。”

“你叫我什么？”

“二哥…哥。是有什么问题吗？”言欢说完，抱着猫的手倒是差点滑了下来。

“没什么。很多年不曾听过了。”顾禛说完，有些失意。

勉之看着二哥渐行渐远，把猫再度抢走：“以后叫二哥就行了。”

“有什么问题吗？”

勉之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我七八岁的时候摔了一跤，很多事情都记不得。还有印象的，就只知道家里走失了个妹妹。自她走失后，二哥一直很自责。那段时间，二哥也不跟我们说话，也不去给病人看诊。每天就在大街小巷一直问人寻访妹妹。”

言欢低着头：“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找了好些年，都没有找到妹妹。二哥也认了命，只是家里，再也没人提妹妹的事情。那时候，母亲也去世了，父亲身体也越来越差…”

言欢嗯了一声：“现如今大哥把持生意，二哥在外坐诊。那四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