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禛拿着调令，离开院门。

芳菲看着大家围在她面前，竟呜呜地哭泣起来。勉之抱一抱她，倒是安然地笑了。

“母亲，我想带妹妹去看大哥。”

“去吧。春月，你陪着走一趟。”长公主吩咐道。

杨家女正拿着出府的凭信给门口的小厮，转眼就被顾禛拿下。

“杨家小姐，这边请。”

“该来的还是来了。劳烦带我去见长公主。”

顾禛先是一脸疑惑，看着她一脸坚定，又无功夫在身，让人搜身无果后，便同意了。

“母亲，杨家女求见。”

“进来吧。”长公主似是知道她会来，这会正等着她。

“许久未见，长公主可还记得我？”

“记得。就算你今天出了这个门，也走不出这座城。”长公主将汤药放下，请她就坐。

“当年赵将军舍命救下的公子，托付给了你和宰相。结果呢？你居然亲手把公子杀了。”杨家女气愤地冲到长公主面前质问。

“所以你混入顾府，就是来取走我孩子的性命？”长公主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倒是又急又气。

“一命还一命罢了。可惜了，这孩子倒是命大。”杨家女甚是遗憾。

“当年赵家夫人急产，抄家的时候，她为了孩子，死在了刀枪下。赵将军被污蔑叛国，全家无一幸免。那孩子临终前，秘密交付到我手中。没想到走漏了风声，我那会迫不得已，只能将孩子交给兄长。”

“如若当年你不应下将军的请求，把孩子交给我！公子也不至于丧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杨家女哀嚎起来。她愤怒地看着前面端坐的长公主，怒气爆发。

“交给你？赵家夫人的母家，可没有躲过这场劫难。你是她的婢女，你带着她的孩子能逃往何处？兄长派出去的人，你当真以为能逃脱？”长公主冷笑一声。

“无论如何，要不是因为你答应赵将军。小公子也不至于惨死。”杨家女突然跪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长公主走下来，捏着杨家女的下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没死。死的，是本宫的孩子。”

杨家女惶恐不已，她瞪大双眼看着长公主：“你说什么？”

顾禛这会已经大概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五年前，赵家将军不知为何，被王上撤掉职位，收走了手里的兵权，下旨抄家，株连三族。唯一的血脉，托付给了长公主。只可惜，王上得知此消息，逼迫长公主交出了孩子。

母亲刚刚说，死的是自己的孩子。五年前，母亲在龙泉寺祭拜，回来的途中带来三弟。莫不是这孩子才是赵家将军的遗孤？他的亲生弟弟，则被秘密抚养。为的是关键时刻狸猫换太子，让赵家的孩子躲过这场劫难？

“终归是我兄长欠下的。我替他来还。赵家将军一生忠廉。这个决定，是我和宰相一同商量的。放心吧，孩子好好的。不过，你不能再活在这个世上。”长公主说完，起身回到座位上。

杨家女点头，看着长公主：“我想见见孩子。”

“我可以让你见这孩子。见完，你知道该怎么做。”长公主看着天渐渐地亮了：“禛儿，去把三弟带过来。”

“是母亲。”顾禛说完，看了一眼杨家女，拱手告退。

顾铭看着三弟捏着芳菲的小脸，问他：“别捏了。快去休息。”

顾勉之不肯，顾铭正要拍他。见顾禛回来，脸色不大好。

“人抓到了？”

“嗯，在母亲那里。”

“三弟，把妹妹放下，跟我来。”

顾铭看着勉之被乖乖带走，倒是也没多问。看了一眼芳菲，这孩子还没睡。

“三弟，等会见到母亲。母亲让你说什么，就说。知道么？”

“二哥，这么晚了。母亲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勉之被二哥抱着，倒是省了一路小跑的力气。

“到了！进去吧。”顾禛将勉之放下，示意他进去。

“母亲。您找我。”勉之行礼，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女人，有些疑惑。

“勉之，这位是刚刚跳舞的姐姐。你喜欢吗？”

“姐姐跳的舞很好看，我很喜欢。”

杨家女自从看见这孩子，眼睛就亮了。她认得：这眼睛，这嘴巴，哪哪都像赵将军。

“长公主，我信您。大恩不言谢，公子是个有福人。”说完，她朝着长公主一拜，回头看了一眼勉之，便离开了。

“勉之，来。”

勉之小跑到母亲身边，他呆呆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长公主笑了一声：“这是刚刚那位姐姐给你的。好好收着。”

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这枚镂空雕玉的玉佩，他倒是笑了。

“母亲怎么刚刚没给我？那个姐姐都走了。我现在去追她，向她道谢才是。”

长公主拉住勉之：“她回不来了。”说完，看着勉之：“勉之，你姓顾。一定要记得。以后有人问你，你要告诉他，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