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上篱城,又往东行了半日,终于到了名剑山庄的山脚下。
远远看去,密林重重,一望无际,阵阵溪水淙淙响声和雀鸟的啼鸣,绿草如茵,落叶旋转,神秘也令人向往。
要入山了,方寸之地,崎岖蜿蜒,马车已不方便进去,一行五人,准备弃车牵马上山。
“小姐,你到底带了多少包袱!这不像出来拜师,更像搬家呢!”萧剑一边抱怨,一边将车厢里的东西搬出来,往马背上整理。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行囊!”奚箫吟自知理亏,确实是搬家的意思,刚出门的时候,怕引起大家怀疑,都是自己赶早搬上马车的。
“我都有些心疼这两匹马儿了!”
“那你替它驼!”一个白眼,废话真多,奚箫吟心里也无奈,她没想过会在山上。
萧剑闭嘴,继续收整着东西。
南辰止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挑一些重要的包袱,剩下的,就随车厢一起寄托在商铺里,待我们下山离去时,再取,娘子看可好!”
“嗯嗯,就这么办!”奚箫吟点点头,知道他也尽力少称呼自己‘娘子’,便没有过多挑剔,就这样吧,不用几日,大家便要相忘于江湖,何必斤斤计较。
前前后后五个人,走了一个时辰,停下来靠着小路边的石头休息休息。
山路虽窄,但很是平缓,周边溪流潺潺,迂回在密林长藤间,盘绕在嵯峨乱石间,悬挂于悬崖峭壁间,悠悠然而下。
奚箫吟坐在石阶上,享受着溪水的清香,听见前方好像有些吵闹,“你们听到了吗?”
宿河在最前面,指着斜前方,“几个壮年,在拉扯一个老人!”
闻言,奚箫吟起身上前了几步,果然,三个壮汉,在欺负一个老妪,“怎么办,怎么办,宿河,你打得过他们吗?”她很想去帮忙,可吸取教训,不敢随意插手,这是江湖,高手如云,一不小心,赔了自己小命,对了,还有南辰止,“公子,公子,我们去帮忙吧!”
可转头寻了寻,哪见得南辰止身影。
“人有三急!这个,给!”萧剑递上迷药,“要去的话,带上这个!”
奚箫吟看着老妪都坐到地上了,心下着急,接过迷药,稳了稳思绪,将袖箭准备好,南辰止会跟上,应该无碍。
宿河看小姐前去,便立即走在她前面。
“放开她,你们干什么呢,连老妇人都抢,太厚颜无耻了吧!”奚箫吟壮着胆,也仗着南辰止应该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不然不好向奚舜交代,便大声呵斥道。
那三人呆怔在那儿,好似想解释什么,突然被地上老妇人的哭喊声,惊得齐齐后退,不知所措地看着掩面哭诉的老人。
其中一个小胡子上前伸手,老妪吓得往后躲了躲,“大侠们,你们放过老妇吧,我儿子的债,我真还不上,老妇已年近古稀,无以为生,你们就算再为难老妇,老妇也拿不出银两呀!”
奚箫吟走近老妪,袖箭指着那三人 ,“后退,后退,不然袖箭无眼!”
那三人看了看老妪,再看看奚箫吟,没有做声,往后退了几步。
那个小胡子,咳了咳嗓子,戏笑一声,“小姑娘,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见宿河挡在中间,奚箫吟便扶起老妪,越看越有几分亲切,于心不忍问道,“欠了多少银两?”
老妪先是诧异,随即恍然,“哦,哦,欠多少来着,欠一百两!”
闻言,奚箫吟转身怒吼说到,“一百两,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就这么欺负人,你们也是爹生娘养的,怎么这么狠呢,我替她给了,不要再欺负她了,行吗?”
那三人又齐刷刷看看老妇人,然后都点点头。
奚箫吟一看能破财免灾,对方虽是凶悍,但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便不再怕得打颤。
刚刚那小胡子,接过银两,看到身后走来的南辰止,立即喜笑颜开,眉飞眼笑道,“呦,呦,那位公子,生的不错,要不要带回去,给夫人当个……”
奚箫吟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他是我的相公,一夫不事二女!”她知道南辰止隐藏内力,此刻自己假装护着他,顺便能讨个人情,“刚刚山脚我看到好多官差,你们不要再生事了,拿了银两,赶紧走吧!”
那三人,看了看南辰止,再看看老妪,会心一笑。
小胡子捧腹大笑,凑近奚箫吟,“我是说当压寨少爷,哈哈哈,姑娘,把你相公看紧了哦,有缘再见!”说完掂了掂银两,跟着那二人离开了。
谁跟你有缘再见,奚箫吟心里暗忖道,好在有惊无险,转身去看看老妪,“老人家,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老妪弯着腰身,扶着她,“小姑娘,老妇无碍,多谢相救啊!”
“没事,没事,老人家家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奚箫吟默默试去眼角泪水,她好想自己的奶奶。
那是萧歌前世唯一的亲人,爸妈偏心哥哥,只把自己当苦力,只有奶奶会真心疼爱自己,会买冰棍,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