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封休书(1 / 2)

南辰止很早就察觉到奚箫吟的异样,便悄悄跟随出门,直到她和宿河进了欢乐坊。

一个时辰后,见她和一陌生男子出来,在门口相谈甚欢片刻,才道别,各自离开,难道真是色性难改。

出来后的奚箫吟,心情甚好,和裴祁畅聊之后,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恍然大悟,想的太多,担忧烦恼的太杂,付出的行动太少。

既然想逃,想保命,想追寻自由,那她只需勇敢地去努力,加快脚步去实现,不必一味地烦恼南辰止复仇之事。

没走几步,竟这么巧,遇见正在闲散逛街的南辰止,奚箫吟当下心中了然,这哪是巧,定是追寻自己而来。

心机深沉,多谋善断的他,又怎会不知真正的奚五小姐什么德性,如今自己与她,截然不同,判若两人,他怎么会不怀疑。

那天晚上,那句,“你究竟是谁?”,她已经全部记起,为了活命,必须要打消他的疑虑。

这次,奚箫吟主动迎面走过去,“公子,好巧,公子可知,这附近是否有不错的茶楼,我有些馋外面的点心了!”

南辰止表现得很意外,也很欣喜,“为夫陪娘子一起享用,可好!”

“甚好!公子带路!”

很快,两人走进一座清净高雅的茶楼,奚箫吟特意挑了人少的地儿,坐下。

不一会儿,“娘子,这是糖蒸酥酪,这是九江茶饼,这是……”看着桌面上满目玲琅的茶点,南辰止开心地介绍着。

奚箫吟会心一笑,对他,更多是敬畏,还有点怜悯和心疼,那样的仇恨,她体会不了,有时候只是想想,都觉得悲痛难耐,更不用说换位思考,所幸,最后,他大仇得报,也算能慰藉那六万将士的冤魂,可是他心中之痛,又有谁能抚平。

“娘子,娘子……”南辰止唤着怔怔出神的奚箫吟。

“公子!”她莞尔一笑,他的痛,她心疼,可也无能无力,她只想活命,“我,在成亲之前,就已有心仪之人!”

南辰止被这突如其来的坦白,堵得哑口无言,有些委屈和不忿,“娘子,为夫,为夫是哪里做错了!”满脸悲戚伤痛之样。

“没有!”奚箫吟面有愧色,理亏心虚解释道,“是我背弃三从四德,有辱公子在先,不求公子宽恕,只是难以继续欺骗,才于今日相告!”

南辰止怒意盛盛,又在隐忍克制,言语中都是不甘,“是吗,你是怪为夫横刀夺爱,断了你二人姻缘!”

这谎要圆得毫无破绽,这戏要演的精妙绝伦,以后的日子,才能顺顺当当,万无一失,奚箫吟起身,单膝下跪,双手轻搭腰侧,低头行礼,“公子折煞我了,不望公子原谅,但有一事,求公子相应!”

南辰止作为卑微的赘婿,哪敢受这么大礼,便急忙起身扶起她,“娘子,起来说话就是!”

可见她仍直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南辰止气急无语,深叹一声,“罢了,罢了,为夫应你就是,你先起来!”

奚箫吟这才缓缓起身,待两人再次落座,她故作羞愧难当,不敢直视,低头轻声言语道,“他嫌我粗鄙不堪,不学无术,不愿与我婚配!为此,我大病一场,从那以后,我便弃恶从善,痛改前非,认真学医习武,终是感动了他!今日,他承诺,若是五年后,我依旧好学不倦,医有所成,或者武有所就,便三茶六礼,将我明媒正娶了!”说至此,微微害羞,停了停。

南辰止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你信他?”

“我倾慕于他,自然信他!”奚箫吟很笃定地抬头看着他,一副不容诋毁的模样,随即又低下头,毕竟自己理屈,这都精神出轨了,“我对他一往情深,终身不渝,公子,是我有负于你,倘若公子成全,从今往后,我定知恩图报,任凭公子差遣!”

“成全?何为成全?”南辰止一副哀莫大于心死之样,“娘子,想与为夫合离?”

“不是,不是!”奚箫吟连忙否认,她怎么会断他复仇之路,便继续谨慎地编着,“为了能够与他携手相伴,五年里,我只愿研习药理和武艺,不作他想,公子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只是,我不会合离!此生我已对不住公子,更不会再让公子蒙一丝丝羞辱,待公子厌倦了我,或是觅得佳人,我会静候公子一封休书!”主动权一定得拱手相让,换言之,赘婿,他想扮多久,就扮多久,奚府,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他们俩,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

“娘子,为夫究竟哪里……”

“公子,已是国士无双,旷世之才,空古绝今,对我更是呵护备至,似水柔情,是我,早已芳心暗许,倾心相付,容不得他人了!”不待他东扯葫芦西扯瓢,继续胡搅蛮缠,奚箫吟起身,匆匆行礼,“是我不识抬举,驳了公子心意,日后,就算当牛做马,我也会报公子恩德!我先回府了!”话完,直接羞愧难当地跑开了。

待她走远,南辰止重新倒了一杯茶水,一声哂笑,眼露寒光,“小二,添茶!”

“来咯,客官!”一店小二喜滋滋跑过来,添置着茶水,“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