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间,奚箫吟唤来紫薇,将自己的首饰细软,悉数拿出来整理了个遍,好在平时搜刮积存不少,还算充足,安居乐业没问题,东山再起,富甲一方就比较难了。
再三考虑后,叫来了肖景山,这算投资,还是很有必要的。
“什么都不要问,跟着我和紫薇,悄悄离开,待稳妥后,我给你开间药坊或者医馆,愿意,留下商讨,不愿意,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我会给你留些银两。”奚箫吟敢这么大胆跟他坦白,是因为前世的记忆中,就算那样伤他辱他,都不曾加害过奚箫吟,心中便明白,此人心性还是本善。
肖景山一开始有些迟疑,完全不知眼前的五小姐,在筹谋什么,为何会突然有此偏激行为,可看着紫薇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冲动。
奚箫吟看到他的眼神转向紫薇,心中有些窃喜,打趣道,“她肯定随我走!”
肖景山慌忙撇开视线,脸颊竟有些微红,一时语塞,“听凭小姐差遣!”
“成了!”奚箫吟开心道,虽不知前路如何,是坎坷,还是坦途,至少,自己还有人陪。
当下便立即开始,细细琢磨明日路线,片刻后,她有些无奈,又有些期待,“你们离开过酆都吗?”
看着两个拨浪鼓,一盆凉水,透心凉,奚箫吟继续道,“那酆都之外的城镇,有听说过的吗,比如哪些郡县,生活安逸,不曾闹过匪贼,官兵也不多的!”
看着两人透澈的眼神,再次透心凉,带上这两人,是福是祸呀,走一步算一步吧,奚箫吟想着,现在夜深,想弄个地图,也不方便,明日又是凌晨出发,街市还没开,便作罢,“待天刚明,我们就一路向南,着奴仆衣装,不坐马车,干粮备齐,今夜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就这样。”
紫薇和肖景山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很配合地点头。
次日,天刚蒙蒙亮,稍带些露珠,还是有些凉寒。
这三人,仆人丫头打扮,在清冷的街道上,疾步穿行着,待到城门口,正逢城门打开,不作丝毫逗留,便顺利出了城。
接近晌午,走在偏远的郊外,三人才稍微停下整顿,看着前不着店,后不见城的竹径小路,奚箫吟享受着片刻的自由之感,这是穿越一个多月来,最轻松,最自在的时刻。
吃完干粮,奚箫吟催促道,“大家再坚持一下,走的越远,以后的日子,才会越属于自己,吃完细馕,大家继续。”看着肖景山身上大包小包,略微抱歉,“景山兄弟,多担待点!”
她们身上也背着不少细软,肖景山笑笑摇摇头,“没关……”还未说完,看到二人身后,便立即上前,护着两个姑娘,“你们要干什么!”
感到大事不妙,奚箫吟害怕地回头,不是吧,强盗,这么巧,这么悲催,这么点儿背,“大,大哥,大爷,我们都是丫头仆从,实在……”脑袋不停转着,害怕,求饶,逃跑,该怎么做,谁来救救自己。
双腿止不住颤抖,差点没跪下去,这个时代的劫匪,人性泯灭至何种地步,她并不知,最坏打算,他们敢劫色,自己立马抢个刀,宁死勿屈,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想死。
“上!”对方五个大汉,简洁明了。
三人也反应过来,转身就逃,身上的包袱,没几步,就被丢的七七八八。
奚箫吟不自觉勒紧存放银财的那包袱,使劲儿往前跑,“救命,救命啊……”以前从没发现,自己嗓音能叫这么响亮。
本来就是稀无人烟的路上,此刻更巧,一个行人都没有。
“啊,啊啊!”紫薇身材最为娇小,第一个被擒住,不足为奇。
肖景山也是条汉子,竟没有继续逃,停了下来,“钱财都给你们,各位壮汉,行行好,留下我们性命,定感激不尽,求求各位好汉了!”
奚箫吟庆幸这身子还有点武功底子,不过也只是有点,本来跑在最前面,听见紫薇被擒,心里咯噔一下,但求生的欲望,让她没有选择做个好人,脚,没有停下来。
回头,就是送死,不回头,应该也活不久。
没几步,奚箫吟还是哭着停了下来,转身,哆哆嗦嗦地往回走,“大汉,好汉,所有银两在此!”扔下包袱,刚想求饶,突然想起,自己可能还有一个救命符,“壮汉饶命,我乃奚尚书五小姐,望好汉们,取了钱财,留我们性命!”
紫薇和肖景山没有想到,传闻中作恶多端,仗势欺人的五小姐会回头相救,估计此时心中的震惊远大于害怕。相识不足一月的小姐,为了他们这微不足道的仆人和丫头,放弃逃跑,抛弃钱财,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壮汉扛刀走近奚箫吟,“拿来!”
看着打开包袱,细数钱财的蒙面劫匪,奚箫吟哭得止不住抽泣,她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此刻真正的命悬一线,恐慌万丈,脑子里都是求饶的话。
另一个劫匪走来,“老大,人怎么办?”
“两个姑娘,长得……”
“扑通”奚箫吟跪下去了,“好汉,呜呜呜呜呜,饶了我们吧!呜呜呜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