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身上的累累伤痕;
再再想到,若是没有小神医的出手帮助他们多少人会客死异乡;
再再再想到,若是这苦寒之地种出米粮的秘法若是被高狗得了去,充实了他们的底气,吃着他们秘法种出来的粮食,反过来虐杀他们自己的百姓跟将士……
肖校尉这个粗汉子不由就硬了心肠。
“可是我信没有用!秦宝生,你得问问你河田军屯上下,那些死了男人,死了儿子的屯民他们信不信!
你得去问问我身边这些差点死在敌人地界上,差点就回不来的兄弟们信不信!
你得问问朝廷,当你把这么宝贵的种粮秘技拱手让给敌人后,朝廷信不信!
秦宝生,你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的一个小小举动要坑害多少人的性命呢?
秦宝生啊,当初你走出那一步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是啊,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余慧唏嘘。
秦宝生:“我,我……”
他想要辩驳的,明明他很会说的,可面对肖校尉一声接一声的质问,秦宝生竟是有再多的不甘与狡辩都说不出来,最后如条断了脊梁的死狗一样,悔不当初的软瘫再地。
肖校尉长叹一声,内心复杂,毕竟他们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队伍里出现叛徒。
“来呀,把人犯押下去严加看管,另外杜禹辰出列,速速带人清剿秦家,不放过任何一人,把秦家全员拘押到案。”
一心想要给余慧出气的杜禹辰,内心很感激肖校尉给他这个机会。
躬身应喏,杜禹辰当即带着人手直扑秦家。
寂静的夜里,整个河田军屯都笼罩在熊熊火光之下,暗夜刹那亮如白昼,一切阴暗在白昼之下无所遁形。
杜禹辰顺利的把秦宝生媳妇,还有他的儿子们全员缉拿到案,并不管秦宝生媳妇的叫嚣,也不看哭嚎委屈的秦家小儿。
除却秦家那还在别的军当正军的大儿外,他们家没有任何遗漏,甚至是连秦宝生在极北唯一的亲戚,也就是他媳妇的娘家全员,也都在当晚被缉拿到案。
一晚上的忙活,次日一早,军屯上下听到昨夜下半夜动静人心惶惶的众人,在了解清楚了事情真相后,大家先是惊讶,再是不可置信,最后全部的情绪全都化为了愤怒。
特别是家中有人惨死的那些妇人,一个个的在秦宝生一家被压走的时候奔走相告,她们三五成群,手里挽着篮子,提着桶子,在秦宝生一家经过的时候,纷纷朝着他们泼潲水,丢粪土。
秦家幺儿根本不知道自家这是怎么啦?他很害怕,面对一个个往昔对自己和颜悦色,眼下却扭曲着一张脸朝着自己丢脏东西的人,秦家幺儿的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身上很疼,也很臭,他心里更是害怕不已,不由朝着亲娘的怀里缩了再缩,“娘,我痛,我害怕……”
然而,他的娘却整个人都木呆呆的根本就不管他,而且让秦家幺儿更是想不到的是,在自己喊痛后,身周朝着自己丢来的东西更多,甚至还有石子土坷垃,如暴雨般砸的他避无可避,而用这些砸自己的,竟全都是屯子里自己昔日玩耍的小伙伴。
秦家幺儿止不住的委屈,“狗子?二宝,你们为什么要砸我?”
他们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吗?
回答秦家幺儿的,却是那叫狗子、二宝的小子,更加凶狠的狂风暴雨。
“砸,砸死他,他是叛徒通敌犯家的狗崽子,是高狗的走狗!砸死他,砸死他,他不是我们的兄弟,不是!我们要为菜花的爹,毛蛋的哥哥,吴阿婆家的吴小叔他们报仇!砸死他,砸死他……”
“对,砸洗他,砸洗他……”
屯子里的孩子几乎都来了,现场的情况几乎是狗子、二宝的一带动,所有的孩子都纷纷跟着动了,纷纷朝着秦家人投去仇恨的石子,并且连自己脚边上的小粉团也不例外。
余慧一个不注意,身边的小家伙抓起地上的土坷垃,就学着身边的小家伙们一样往秦家人身上丢,一边丢,还一边凶狠的叫嚣着。
余慧倒不同情秦屯长夫妻,就他们夫妻的为人,干出什么样的破事都不稀奇,而身为成人,那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既然选择了背叛这条不归路,是杀是刮,那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她唯独对未成年的孩子不忍。
其实,她还是喜欢上上辈子那个在国家爸爸的保护下和平安稳的世界,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连家小,不连累小小孩童都要跟着受罪的世界……
敌人虽坏,稚子无辜,更何况这秦家幺儿傻是傻了点,虽也享受了秦家夫妻给的优容条件,却罪不至死。
余慧暗暗叹气。
不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她没权利质疑别人,也阻止不了别人,但是她止住了小家伙再要砸向秦家幺儿的手,一把将小家伙抱起,不顾小家伙的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