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青晗微眯着眸子,把玩着白皙修长的手指,高贵优雅。
“嫁妆?姐姐怕是在说笑吧,母亲给本宫准备的嫁妆怎么就是姐姐的了?”
她虽是庶女出身,称呼之前的将军夫人一声母亲也是在理的,现在可是在太子府,她的地盘,成亲当晚父亲对太子殿下亲口说过,嫁的原本就是她。
别说父亲现在不在这里,就算在这里,她不信父亲会为了区区嫁妆反驳了当日的话,自行打脸。
落青悠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不然也不会自己跟过来了。
“大家心知肚明,我今日来也不是给太子妃难堪的,别的我可以不要,我母亲准备的还请悉数归还,这是物品清单,对了,还有成亲当晚父亲拿给你的簪子。太子妃如今穿金戴银,这些物品怕已不能入您的眼,何况还有亡人的遗物。”
落青晗扫了一眼单子上的物品,空口白牙就想要回去这些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别说我不给,于情于理,我也不能给你,从没听说过嫁妆还有往回要的?”她轻蔑地笑着:“我们将军府就算再穷,也不至于问已经出嫁的女儿要嫁妆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此言不假。此时的落青晗,全然没了在将军府时的乖巧温顺。
落青悠不气也不急,像在自己家一般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中的茶叶打着转,真好看。
她捧着茶水,不紧不慢地走到落青晗身边,低声道:“听说太子殿下最近新纳了一位顾侧妃,妹妹还真是贤德,这进府没多久就知道添新人了。顾侧妃的兄长是禁卫军统领顾玄,兄妹感情甚好。”
话说打蛇打七寸,不然很难让她吐出来。
落青晗也不是傻的,不是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以色侍人岂能长久,太子府原本就有一个侧妃、几个小妾,她之所以能当正室,靠的就是将军府的后台,靠的是父亲的赫赫战功。
嫁过来才知道当将军府的太子妃,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太子的嫡子已经七八岁了,她这个还尚在腹中,若是没了将军府的支持,怕是更艰难。
这不,才成亲多久,她的院中就已经有些冷清了,倒是新进府的顾侧妃风头正盛,恩宠不断。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我能得到什么?”
落青悠眉眼含笑,“这才是聪明人的谈话,清单上的物品悉数送回,用什么理由不用我教你吧,想来你回门当日,用尽办法也没能见到楚姨娘一面,作为交换,我会请求父亲放她出来。”
确实如此,回门当日,太子得知了母亲的情况,回来就开始对她冷淡了,时不时还会冷嘲热讽几句,为了博得他的欢心,她做主,将太子看上眼的顾婉月给纳了进来,才得了几分笑脸。
“还不够,我还要恢复楚姨娘将军夫人的身份。”她眼神坚定,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落青悠甚是惊讶:“将军夫人?可以啊,就怕她——无福消受。”她的目光算不上友好,清冷中充满寒意。
她一直觉得母亲的死不简单,只是时隔这么多年,查起来确实麻烦,要费一番功夫,在她们没有撇清嫌疑之前,都别妄想那个位子,更何况,就算她答应,父亲也不见得会答应。
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何曾这个样子,落青晗觉得有些陌生,之前不是被她和姨娘耍的团团转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既然如此,她上前握住落青悠的手,一如往日在将军府的乖巧,秋水般清亮的眼中满是诚恳:“姐姐,楚姨娘对你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好,你忍心她这么受罪吗?她可是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啊!”
落青悠见状点点头:“可以啊,我亲生母亲就是将军夫人,可惜啊——也就一年多的光景,现在早已化作一堆枯骨了。妹妹若是不介意的话,我试试去说服一下爹爹,就是不知道——她这个将军夫人,能当多久,你猜,是半年呢?还是一年?”
虽是微笑着的。
落青晗不知为何,感觉不到温暖,反而冷了几分,这还是以前的落青悠吗?那个被她们牵着鼻子走的落青悠?但是直觉告诉她,不能与她为敌。
每一句话她都说的很随意,却每句话都让人心惊,比父亲还让人害怕。
“行,听姐姐的,妹妹都按你说的做。”
事情既然已经办好了,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姐妹二人友好地出了厅堂,就看见父亲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太子殿下,二人寒暄着什么。
她不怕落青晗在太子殿下面前嚼舌根,她现在的处境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女人还真是可怜,局限在这个四方小天地中,整日小心翼翼地在丈夫面前讨生活,卑躬屈膝,没有自尊可言。
落将军得知她办妥了,有些不可思议,居然这么顺利?二人还是和和气气出来的,晗儿还是懂事的,或许上次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成亲当日,整个将军府被红色包围,处处红绸彩带和硕大的囍字,连下人也都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