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安子辰分开时,子晴小声的替父母说着话,主要是父母问了子辰内心里不愿意触及的那部分,父母问的没问题,但这是他的私事。
安子辰也没生气,并且告诉子晴,家人问这个问题自然是关心,既然决定在一起,而且是奔着结婚去的,当然要和女孩儿的家里说清楚,那是一段让人不想面对的过去,但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无法回避。
在离开他们全家决定和尹正枫回自己住处的时候,安子辰甚至在想,这一生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他们,如果可以,希望断了和他们的所有联系,而不是一直心存恨意。
但在当时,作为唯一的叔叔,他的见死不救是真的让人寒心,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都不在了,他可是父亲唯一的亲人,婶婶的尖酸刻薄让叔叔即便有心管也无力帮忙。
叔叔是没有义务一定要管,可他和父亲可是同胞兄弟,是手足啊。
每每想到此处,安子辰的心就充满了恨意,还有那个抱来的小女孩儿,和婶婶几乎同样的让人讨厌。
在那个年代,借钱能借多少,每个人生活的都难,可他们明明可以伸一把手的,可是却在关键时候躲了。
当时的卖房成交价,在现在看来低的可怜,看病自费的部分相当昂贵,哪怕是身为一个医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想到最后卖房的时候,和母亲无家可归,安子辰就越来越恨他们。
尹正枫看安子辰的脸色也知道,他的心里不太好过,这个时候可不敢随意的说话,万一这股火烧到自己身上,这不是倒霉吗?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俩人也是各自上楼,然后各回各的房间。这样的安子辰,尹正枫从来没见过。
就连子晴来电话问子辰的消息,尹正枫都是如实说的,而且告诉姐姐以后千万别问他的家人了,估计是不能回忆的痛苦。
子晴也不知道多大的恨能让子辰这样,心里再担心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给子辰打电话安慰一下。好好的,怎么会弄的这么尴尬呢?
尤其明天还是子辰一大早的手术,太影响心情了。
这一夜安子辰是睡了,可是一直在做梦,梦到的全是小时候的事,看来这件事对子辰的影响还是不小的,虽说是因为子晴的父母提了,可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意却一直在,只不过子晴的父母在不知情的时候提了出来。
这一夜的睡眠质量太差了,以至于一大早,安子辰的面色就有倦容。
尹正枫也不敢问,俩人还是一句话没有直接就走人了。
例行的手续过后,小安安就要被推进手术室了,在患者的家属面前,安子辰还是尽了一个医生最起码的安慰,“我会尽全力,等消息吧。”
八点,小安安被推进了手术室,经过前面的给麻药之后,近九点手术才开始,这个难度的手术,应该在五六个小时左右结束。
小安安的家属也一直在手术室门外等着。
可此时的急诊却来了一辆救护车,马主任刚接班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就听到护士说:“主任,有一个车祸伤,据家属描述,下公交时被马路牙绊倒,头部着地最重,当时就耳口鼻出血呈昏迷状态,家属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送到我们院,但早高峰拥堵,明明二十分钟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现在去拍片子了。”
马主任跟着护士来到CT室,没等马主任进去呢,就见家属拉住了马主任,“你是马主任吧,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马主任一下愣住了,对方知道自己不奇怪,可看她和一个年轻的姑娘却十分的陌生,“不好意思,我要去看患者,有话一会儿再说行吗?”
女子依旧拉扯着马主任,“你还记得安嘉远吗?我老公是他的亲弟弟。安嘉远,你们院原来的神外主任,记得吗马主任?”
马主任一听这个才如同五雷轰顶,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个女人一家,这是安子辰的婶婶,于是说:“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正要进去看患者的CT,有时间再聊。”
女子赶紧说:“受伤的是我老公,马主任,拜托你了。”
马主任一听愣了,不过很快的就进了CT室,看着正在昏迷的男子用心看,还真是安嘉远的亲弟弟,这个世界也未免太小了。
没想到多年以后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当年他们把安嘉远扔在医院就不管不顾了,生怕惹上大麻烦。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想这个,赶紧问了CT室的同事,“患者情况怎么样?出血严不严重?”
因为是加急的,当时就出了片子,同事马上就给了结果,“颅内出血严重,而且是脑干大出血。马主任,这个救过来的希望不大。”
马主任拿着片子就出来了,而且也把患者推了出来,到了急诊,马主任才说:“家属看一下,这是患者的颅内出血情况,非常严重,而且是脑干出血,更麻烦,我通知神经外科的同事下来会诊。”
神经外科的同事接了电话就派值班医生下来了,看了情况就和马主任私下说了,“马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