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刺史府,谢瑾登上马车,心念毫无所获,不禁郁郁一叹。
他脚下轻轻一跺踏板,车辕上的驭手立即心生感应,长鞭挥动骏马起蹄,马车顺着长街原路折回,轻快的车轮碾过夯土长街,带起了一股淡淡的土尘。
磷磷隆隆的车声中,谢瑾的思绪也如车轮般滚动不停:从目前的形势看来,刺史府根本不愿意出动一兵一卒缉拿海寇,解救舅父的重任只能靠陆氏独力承担了。海寇觊觎的是沿海盐场,将盐场交给对方是为最后之计,毕竟在谢瑾心中,一个活生生的人远比那些死物重要,然若如此,失去了海盐支撑的陆氏,经济上必定会一落千丈损失惨重,也非常得不偿失。
况且,堂堂的江东望族竟与海寇斡旋妥协方能解救族人,无异于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不仅会沦为他人笑谈,在世族中的影响力更会一落千丈。
难!难矣!
想着想着,谢瑾又忍不住一叹,心里着实为陆氏的未来和舅父的安危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