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手握信鸽,这是留给秋影传递消息留下的那只。
此举只是以防万一,不想这才多久,就派上了用场。
“主子!”
谢宁安示意他说下去。
“秋影刚传来消息。”
提到秋影,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视财如命的丫头。
难道她抢劫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拿来。”
字条上简单一行字:
董家主母派人追杀章慧,今人已被擒。
董知杰?是他无疑。如果是其他董家,秋影根本没必要千里送信。
自己与他共事几日,对这个户部尚书印象深刻,谨慎、狡猾、善于伪装。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一个偏僻山村的女孩,一个位极人臣的臣妻,这完全没关系的两人,还存在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
说不定章慧不姓章,而是姓董。
“去查一查董知杰早年未进京前做了哪些事。”
“是。”
秋影手里的人,说不定是自己查董知杰的关键所在。
自从朝堂上有立他为太子的呼声后,每次上完朝,他都会刻意跟朝臣们保持距离。
即使他不得不去争那个位子,但是如今还不是表明态度的时候。
“五皇弟,请留步。”
谢宁安有些讶异:“三皇兄、四皇兄。”
来者是谢宁扬和谢宁礼,谢宁扬喜欢弄刀舞枪,谢宁礼与他最亲近,常常会呆在一起。
但相较谢宁扬的张扬洒脱,谢宁礼就显得唯唯诺诺,畏手畏脚的样子。
稍一想也能理解,三皇子谢宁扬的母妃是月妃,四皇子谢宁礼的母妃不过是嫔位,可见皇帝有多不喜其母紫嫔。
有传言,紫嫔差点因为某些事被打入冷宫,是以在嫔位上一待数年。
似是知道自己惹了皇帝的厌弃,长年居于月妃金华殿的偏殿,足不出户。
“五皇弟,难得我们三兄弟碰到一起,不如去逍遥楼喝一杯?”
“是啊,五弟,许久没见,今天这次就当给你接风洗尘如何?”
谢宁安不好回绝,也想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出了宫门,三人就上了马车。
马车从外面看,贵气逼人,但却不是皇子专用的马车,看来对方早就准备好,并不是一时兴起。
逍遥楼装饰的分外豪华,老板看到三人,立马把甲子号的包间腾了出来。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出来。”
谢宁扬的话,惹得老板眉开眼笑,这是金主,一定得伺候好了。
“客官稍等,酒稍后就到。”
为了增加趣味性,谢宁扬还跟老板要了一副骰子,两个人轮流跟谢宁安玩。
看他娴熟的动作,就知平时没有少玩。
谢宁安并不在行,所以被两个人灌了不少酒。
逍遥楼开在最为热闹的地段,不间断的人流,充斥的各种叫卖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忽然,一辆装着柴草的马车,毫无征兆的迎面朝着谢宁安的马车冲过来。
接着,数名蒙面黑衣人,头顶柴草腾空而起,举刀朝着谢宁安他们而去。
身为练武人的警惕,陈奇立马反应过来,先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还不忘对着面前的人群急呼:“让开!”
居然有人敢在天子脚下白日里行凶,过往的人被这不真实的一幕吓坏了,纷纷逃散。
马儿嘶鸣狂奔,黑衣人持刀追杀,眼见离马车越来越近。
陈奇一个纵身,跳到车厢顶,从腰间取出黝黑色长鞭,鞭上有数不清的倒刺,在光照下黑的发亮。
抬手就是“啪啪啪”!
靠近马车的黑衣人欲拿剑去挡,却被这股威力带倒在地。
后面的黑衣人不死心,借力踩在倒地的同伴身上,完全不畏惧长鞭的威胁,不管不顾的冲着陈奇的面门而来。
还有一部分黑衣人,趁着陈奇被缠斗的档口,向着无人驾驭的马刺去。
鲜红的血顺着白色皮毛滚落,强烈的颜色反差,刺激着人的神经,落到旁观者眼里,显得尤为恐怖。
剧痛和恐惧,让头脑简单的白马瞬间失去马智。
马儿发了疯似的狂奔,试图逃离黑衣人手上的刀。
等陈奇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赫然看到地上的血水,暗道:“不好!”
没人掌控的马车,瞬间变成了危险的所在,车厢像一叶孤舟,随着海浪忽上忽下的摇晃。
车厢的谢宁安,在酒精作用下,原本昏昏欲睡的他,被马车一番没命颠簸,顿时酒醒了一半。
“主子!”
“无事!”
谢宁安从车厢的暗格里摸出了一把剑,飞身而出。
原本意欲杀马的黑衣人,被来人明显一惊。
正要挥刀迎上去,谁知来人对着马就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