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男子顿觉脖间清凉,刀刃贴着皮肤,就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饮恨西去。
“女汉饶命!大侠饶命!”
“小的任财,在董家做个小管事。”
章慧快速的抓住了话中的重点,“是你们董老爷还是董夫人想要我的命?”
让对方说出实情,其实还有更直接的方法,就是把师父给的药粉只需稍稍一洒。
可她想自己来面对这一切,不依靠任何外力。
在这条复仇的路上,一切只是开始,她需要自己快速成长,而这仅仅是个小小的考验。
任财忽然沉默。
“还是说,他们夫妇都想要我的命?”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看来这里面的事还真不少,“说,他们为什么要我的命?”
“这个小的不知。”
章慧哪会这么轻信他的话,刀子进入了皮肤,已经有鲜血冒出。
感受到皮肉被割开的疼痛,他想说些什么,来阻止无眼的匕首:“小的真的不知,就算打死小的,也是这句话。”
这莫非是他丢失的那把匕首?他可是知道它的锋利。
见他吓的哭喊,满脸鼻涕和混着血水的眼泪,不像是作假。
换她是大家族的主母,自己想杀谁,只会让手下的人照办就是,难道还要跟属下汇报上司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岂不是自己把把柄递到别人的手上吗?
谁会傻到作死,不给自己留有后路?
看来后面的问题大概率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这个董老爷是什么身份?”
“这个小的不敢说啊!”
"不说的话,你现在就要死!"
与其毫无尊严的活着,真的不如自己给他个痛快。
“是,是当朝的户部尚书董知杰。”
秋影闻言,不禁皱眉。
长年呆在京城,董知杰她有所耳闻。
听说早年高中状元,又一表人才,后被赐婚娶了个大家闺秀。
秋影飞身下树,对着任财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应声倒地。
秋影:“这个人对主子很重要,我要带走。”
章慧点了点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反正她已经将自己最想问的问出来了,至于这人,自己留下来一起过年嘛,如此还要多一个人的口粮。
谁想要谁带走,她巴不得。
”这次做的不错。“
秋影拍了拍她的肩膀,之所以几次危机时刻没出手,也是想考验一下她,显然她对考验的结果很满意。
秋影伸手点了男子的哑穴和睡穴,几个起落间,人就看不到影子了。
看的章慧目瞪口呆,这是不是古侠剧里的轻功?
要是自己能得这么一手轻功,就算跟人打架打不过,至少逃跑的本事不差,性命无虞。
直到难听的乌鸦叫声,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自己的仇人是当朝的财政大臣,那可是国家一把手的肱骨之臣。
单凭如今的自己,温饱都成问题,拿什么与之抗衡?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都想着要不带着魏氏远离,隐姓埋名到另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从此只过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话,如何对得起被自己占据肉身的原主,何况原主还是因此丧命。
再说,董知杰财大势大,隐姓埋名也难保被识破的命运,等着自己的还是无尽的追杀。
重点是,她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住在这个小山村里,又如何与他董知杰有仇的?
秋影也有如此疑惑,能让户部尚书示意杀人,可见背后的事情不简单。
很快,她飞鸽传信。
若她所料不差,主子这个时候应该快到了京城。
谢宁安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一行人放弃了走官道,虽然小道路难不好走,可胜在保险稳妥。
离京城还有不到两日的距离,前面是一处狭窄的山道,这是去京城的必经之处。
陈平让十名护卫走在队伍前方,又令十人处在队伍中间,将主子护在核心,剩下十人殿后,他则是贴身保护谢宁安。
整个山谷静的出奇,连平时飞鸟走禽都没了踪迹。
临到山道口还有百米的距离,谢宁安忽然抬起右手,队伍立即停止前进的脚步。
转头用眼神示意陈平。
陈平接到示意,从怀中摸出数只飞镖,远远的向地面射去。
诡异的是同种力道,飞镖入土的长度截然不同,有的全身没入,有的则还余半个身子。
”噌愣!“
陈平猛的抽出宝剑,”后退!“
队伍立刻齐齐调转马头,严谨有序的把人护在中间。
眨眼间无数的石块,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冲着他们这群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