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陪你去新疆,你想什么时候去?”
“今年吗?”
“不想去吗?”
“没有不想去。去新疆的话,时间长一点比较好吧。如果你有时间一起去新疆的话,那我成都就少去几天,这样年假应该够用了。”
“假期不够?那可以先不去成都。”
“刚好还攒了好几天调休,去新疆的时间肯定够用,别担心。”即便童丰摩不同意,作为狡猾的成年人,安康还是会去成都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任何人的阻挠都是无用的。
“下次可能要出差去上海,你要过来玩儿吗?”
可以回答说“不”吗,她真的没有那么多假期,“如果赶上周末的话,应该可以过去玩两天,去愚园路散散步。”
“嗯,周末过来,我刚好可以和你一起散步。”
她是会迷路的小学生吗?散步还要用人陪。“好。你最近去广州出差,去了几天?”
“7天。”
“7天?你不会是待了7天,就买了这本《广州七天》吧?”
“不喜欢这本书吗?”
“我刚刚打开看了一下,作者好像是个19世纪的英国人,讲的是他在广州的见闻,应该挺有意思的。”
“那我下次买书,提前告诉你,或者你来选?”
“不用,不用,你出差本来就很忙,就不用特意逛书店,帮我买书了。”
“你不喜欢我买的书?”
这是陷入了什么鬼循环,一定要二选一吗?非得说喜欢,或者不喜欢?为了别人做事情是为了让那个人高兴,但是那个人就一定得高兴,这件事情才会有意义吗?童丰摩为她选书、买礼物,她当然高兴,他的心意她收到了,正好也是她喜欢的东西,她的高兴和感谢也第一时间告诉他了。只是刚刚说的话,有一丝拒绝,就代表她压根没觉得高兴吗?
两个人牵牵绕绕的想法,都快把她自己绕晕了。
“没有,我喜欢你买的书,我会好好读的。你还要喝吗?看你好像有点醉了。前天晚上和毛毛喝酒,她也醉了睡在我这里。你要不要到床上休息一会,没关系,你可以直接躺在被子上,我再给你拿一个被子盖,之后我再洗就好。”
“我睡沙发这里吧,你知道我有洁癖的,没办法做到不换衣服就躺在床上。”
她都说可以直接躺在被子上了,反正也该洗被子了,“嗯,那你睡一会吧,电视我关了。”
安康从柜子里拿出毯子给童丰摩盖在身上。
“别关电视,你坐着陪我看。”
“不睡吗?”
“你在旁边看电视,我睡得更快。”
“那你先躺一会儿,我先去把碗洗了。”安康知道童丰摩的睡眠一直以来都不太好,结婚之后还因为她睡得太快,没有陪他久一点儿而闹过别扭。那天晚上,童丰摩可能是越想越气,不由分说地把安康摇醒,睡熟的她莫名其妙被吵醒,也感觉超级不爽。两个人吵完架,安康又很快睡着这事让童丰摩更火大,也因此更晚才睡着,结果第二天他迟到了。安康虽然没有迟到,但一整天都很萎靡。
换位思考一下,有睡眠障碍的人,身边有一个没有睡眠困扰的伴侣,还真的蛮不公平的。两个幼稚鬼,搞得两败俱伤。看样子,童丰摩现在晚上依然睡不好。她洗完碗回来沙发边上的时候,看着沙发上的阿摩半梦半醒的状态,调小了一点音量。
安康打开袁理的微信对话框,回了一个“OK”的表情,“具体时间再议”。如果安康和童丰摩没有离婚,袁理不会问出那句话,她也不会回这句话。
即便安康坚信男女也可以有纯友情,但是作为已婚人士还是得和异性友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无论是和同性友人,还是异性友人,只要安康去异地,童丰摩就会非常不安,每天起码得打一通电话,发送的微信更是时刻要求安康在第一时间回复,否则她就会被追问。
在安康看来,婚前、婚后的童丰摩简直判若两人。
太阳渐渐西沉,有一大片云彩挂在窗外的天空上,迎着夕阳的那边是金粉色的,一个长方形的孔洞,就像是一个高空作业的瓦工砌成的门洞,光线从孔洞内钻出来。旁边的床洞下传来了粘粘喵喵喵的急切叫声。
“粘粘,姐姐在这里,来姐姐这?”安康低下头,寻找粘粘的身影。
“喵。”
“不想出来吗?要不要喝水?”面对一只不为所动的猫,主人就应该先动一动,安康把粘粘的水盆送到床底下。
她看到粘粘低下头伸长粉粉的小舌头喝了几口水,优雅地舔舔爪子,又胡噜胡噜脑袋,头压着前爪,又合眼躺下了。
童丰摩和粘粘——一人一猫,各占据一块地盘睡着。
两个人安静地相处一室,没有别扭,也完全没有暧昧,好像是普通的一家人的温馨的气氛,难得的平和。
习惯的养成究竟要多久呢?
离婚后第二天,安康立刻就习惯了独行,仿佛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