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细细看去,不禁摇摇头,只怕是当事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自己的夫人这是有心想要帮这位女子一把,帮助她看清自己的本心,也认识到对方的心。
遂也开口邀请。
“小姐请上台,我等为你铺设笔墨,你定然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转身吩咐管家把桌案摆在台中央。
问心有些怔愣。
“小姐请吧,若是你有何困难,可以向你身边的两位公子求助,可请一位公子上台助力。”
见主家一再邀请,众人也纷纷起哄催促问心上台去作诗。
“去吧去吧,这位小姐,既然新郎都极力邀请了。”
“这,求助,带谁呢?”
问心左右瞅了瞅两人。遂扭头朝着白子清喊。
“白子清,你可会作诗,帮我去作一首可好?”
白子清看了“梵仪”一眼,不做声。
“你!……”
又是冷漠,这白子清怎么对人总是这般冷漠。问心见白子清仍是一副冷清模样,有些气恼,仿佛在他面前,自己就永远只有被气的份。算了,好女不和臭男斗!
“师妹,走吧,我陪你去!”
“那个,师兄,还是我自己去吧,兴许我灵机一动就能做出一首好诗呢。”
眼见着问心独自一人上台去,“梵仪”朝着白澜冷哼一声。白澜依然是一片冷清,冰冷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表情。
只是虽然他表面毫无波澜,但有心之人一眼便能看到他时不时落在台上的眼神,着实端的有些含蓄。
问心盯着桌案的纸笔,有些疑惑。她自小也和师父师娘学过一些字,看过一些书。但并未曾认真钻研过诗词。可是为何一看到这笔墨纸砚,就想到了诗词歌赋、水墨丹青?不禁手随心动,提笔顿了下一首诗词。
《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一首作罢,停笔搁置。思绪也被深深勾起,眼眸悠悠看向远方,似乎远方正有什么人让自己深深思念着。
新婚夫妇二人本也未曾想让这位小姐真的写出什么佳作来,只要她写,不管写什么,都决定助她将那蝶翼扇送给她心爱之人。但眼下看问心的神情,似乎真的写了一首好诗。
两人遂上前一看,却真的是一首好诗。新娘不禁动情地当场念了出来。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浓浓的相思之情扑面而来,一字一句,深深透漏着对思念之人的眷恋。
听到诗句,原本一脸冷清的白澜也不禁看向台上,只见一向有些懵懂不解世事,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大小姐,突然变得眼眸幽深,一片哀伤。
又是那双初见时让他动容的眼眸,白澜眼前不禁猛地闪过一抹孤寂的身影。
于一片茫茫河域之畔,有一抹孤寂而遗世独立的身影,久久伫立,千年万年,仿佛本来一直在那里,又仿佛欲乘风而去。
白澜不自觉滴下一滴泪,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那抹长久孤寂哀伤的身影。
一旁的““梵仪””亦动容地看着如此忧伤的人,一时间也陷入了久久的回忆。
他记得千万年前初遇到太初,她就那样一个人孤寂地站在太河河畔。当遇到自己并得知自己愿意留下来陪伴她时,脸上随即浮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开怀。
那时的她一直深深爱着自己。
“不,太初爱的人只有本座,她思念的人一直是自己。是的,她现在只是失忆了,所以才会忘记本座,忘记对本座的一片深情。本座相信她内心一直深深的思念和爱着自己。太初是本座的,任何人都不能把她从本座身边夺走!”
想到此,““梵仪””转头看了白澜一眼,见对方那明显也陷入痴痴眷恋的眼眸。立刻传音入密,毫不客气地警告白。
“不妨告诉你,问心和我相识已久,她如此忧伤,思念的人正是在下。只是一些原由失去了记忆,才会忘记曾经和我的一段情,我劝你最好把你那心思收起来,你要不起她!”
情不自禁陷入浓浓深情的白澜,突然被脑海传来的一股阴狠警告激得清醒过来,随即迅速转头看向“梵仪”。
此刻的“梵仪”居然隐隐透漏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压迫,正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
他有一瞬间的迷惑,片刻便有些嘲笑。他以为他是谁,问心对他有何情义在,怕只怕他也是君有意,妾无情。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问心所思之人怕是那口中的“夜冥哥哥”。至今白澜还记得,那日醉倒在他怀里不断念叨着陪她晒月亮的“夜冥哥哥”。
是他痴了,且不说自己对她是何心思,单单问心心里所思之人便不可能是他,即便问心三番五次曾做出一些迷惑行为,也许就连问心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什么!或者下意识将自己当成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