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它,放在烛光下仔细查看。
九天诀她早已修成至臻,可为何赵冰月要这样说?
林知落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擦手中的暗色骨头。
“骨头?”林知落疑惑道:“这骨头有何用?”
观其形状,像是一小节肋骨,只是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对了,拟新从往杀阁回来了,或许可以问问她。
“拟新。”琢磨不出什么,林知落叫出拟新。
“属下在。”见林知落手上捏着断骨,身侧木盒大开,拟新惊奇道:“少主打开木盒了?”
说完起身走了过来,不太确定地说道:“这就是主子留给少主的?”
林知落点点头,拧眉低声道:“九天诀我早几年前便练成了,这骨头你可有见过?”
拟新缓缓点头,神色复杂,“这是主子年少时所佩戴之物。”
佩戴?怎么佩戴?
似乎猜到林知落的困惑,拟新解释道:“这是一个骨哨,主子成亲之后便不曾佩戴了。”
“骨哨?”说着林知落便左右打量手中的骨头,还真看到几个小孔。
她轻轻抚过骨哨上的小孔,问道:“你可曾见娘亲用过这个?”
拟新摇摇头。
不用,又常年戴在身上……
为何?
若是无用之物,赵冰月必然不会如此以迂回的方式交给她。
想着,林知落便从妆奁中翻出一根红色的丝线,穿过骨哨最上面的小孔,挂在脖子上,塞入衣领下面。
见时辰尚早,林知落换了身轻便衣服,悄悄地出了丞相府。
来到贪欢阁,林知落从后门径直飞上了栏杆,打开木窗,钻进了屋子。
拉了一下床边的铃铛,不多时,便进来一人。
“属下见过少主。”女人音色低沉,略微沙哑。
“梅姨。”林知落轻轻唤了她一声。
梅姨走近了些,叹了口气,道:“属下见过主子数次,竟完全不知,主子竟是丞相夫人。之前,是属下多有得罪。”
“无碍。我也是才从拟新口中得知梅姨竟是往杀阁中的人。”难怪那时她的态度变化这么快,定是因着拟新给的阁主信物。
梅姨说道这里,又气愤道:“我们往杀阁主子又岂是他林之海能配得上的?!他竟还如此……”说着说着,梅姨就带了些哭腔。
“情之一字,本就如此。一切皆是娘亲自己的选择,也没什么好怨怪的,梅姨无需过于介怀。”想到赵冰月临死前的那番话,林知落语气平淡,神色却复杂不已。
梅姨用手帕轻沾着眼角,细声道:“少主这次来是?”
“安国五皇子。”林知落一字一句地说道。
梅姨一惊,问道:“阁里传信说,一月后,五皇子便会抵达京城,已有多方势力暗中埋伏,少主可是要阁里插手让他到不了京城?”
林知落摇摇头,轻声道:“非也。我要阁中势力沿途暗中保护,确保五皇子安然无恙地来到京城。”
“可五皇子带了大批侍卫,又是安国内部党派之争,在抵达我国之前,该是性命无恙,少主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梅姨疑惑道,不等林知落回答,她好似突然明白过来,轻声道:“难道,京城中有人想要他死在途中?”
林知落点点头,道:“安国皇帝病重,最受宠的皇子又在外,自是有不少人想要他有来无回。朝中许多大臣都已呈折子了,暗示老皇帝寻个由头,趁其内忧外患之际,一举攻下。”
“这……”梅姨似是又不相信,“这安国与我朝素来交好,圣上该不会如此行事。”
“未必。”林知落勾唇嘲讽一笑,“老皇帝少时便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可属下未曾听闻禁卫军有所变动。”倏尔,梅姨似是想起了什么,愣愣道:“皇室暗卫!”
林知落点点头,沉声道:“皇室暗卫的厉害想必梅姨也十分清楚,这次定会有诸多死伤,还请梅姨多派些轻功好的,到时若是实在护不住,也可活命。”
“可要扶疏去?他轻功不下于主子,武艺高强,又擅长用暗器。”梅姨试探询问。
“不可。”林知落轻声说道:“扶疏身份不宜。”
叶扶疏是林知落的人,前不久,林知落才命他去了往杀阁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