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枫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仿佛被困在水里,窒息感从胸腔蔓延到脑袋,身体仿佛被灌了铅,沉重的无法移动,而最让人绝望的,是一幕幕呼啸而过画面。
眼前的房间是程枫不愿意记起的地方,熟悉的摆设承载着自己并不愉快的童年。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打骂声,是他不负责任的父母,叫骂的内容还是因为钱,钱仿佛成了他们生活的一切,而自己的存在,让本来就缺钱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
“小枫马上就上初中了,初中用钱的地方多的是,你怎么又把钱用光了?这下咱们怎么生活?”
男人的语气并不愉快,也不耐烦,“你少买一件衣服,少买一个包生活不就过下去了?”
女人也不乐意,“凭什么让我少花一点,你就能多花?你怎么不能少拿点钱出去?你的那些生意有哪一个是成功的?”
两人都不愿意退步,为了所剩无几的积蓄,骂得头破血流。
程枫把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手上死死的抓着几张纸币,这是他仅有的钱了,他算了算,还能交上老师要求的课本费用。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连忙将钱藏在了衣服里。
女人的高跟鞋磨着地板的声音太过于刺耳,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臂伸了过来,拉着程枫的的手,用力得扯着肌肉生疼。
“老师发过来的成绩单,为什么第一名不是你?”女人的声音太过于无情,程枫咽下心里的恐慌。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小小的弱弱的,“我不会。”
女人的声音很偏激,“为什么不会?老娘给你这么多钱上学,就是听你说不会的吗?”
女人开始掐程枫的身体,嘴里还骂着,“为什么不会?为什么不会?上课在干什么?下次不是第一名,书就别读了,别浪费老娘的钱了。”
程枫躲着女人的攻击,疼得抽气,“妈妈,我疼,我疼。”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没用的孩子。”
程枫不再说话,只是扭着身子想要躲开女人的攻击,眼泪无声的流下。
藏在身上的钱没有护好,掉了下来。程枫连忙去捡,却被女人的高跟鞋踩住了手背,掐在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好哇,你个狗崽子竟然敢藏钱,跟你没志气的老子一个模样!这么小就懂得背着我做坏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程枫疼得直叫,被踩住的手也收不回来,只有一个劲儿的求饶。
女人却听不见孩子任何的声音,只是一个劲儿的打人。
最后没了力气了,才收了手,将钱捡起来,数了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嫌弃钱少。
程枫身上很疼,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想要叫女人把钱留下,那是他读书的钱。如果没了这些钱,学校就会让他退学了。
可是身上疼得难受,有血从哪里流了出来,程枫下意识的蒙住自己的脑袋,因为老师说过,脑袋是人体最重要的部分。
可是血却越来越多,止不住的流。
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程枫受不住不断的挣扎,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在浴缸里睡着了,室内温度高得吓人,而身体正不受控制的朝着水里倒去。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刺心的疼痛让人心有余悸,上面还留着一个疤痕。
是他所谓的母亲踩的。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到处都是血,却不想是因为手掌破了,所以自己摸过的地方都是血。
程枫抹了一把脸,将心底的事压下,瘸着腿躺在了床上,任由身上的水打湿了整齐的床单。
陷入自己情绪的时候,思考问题总是带着一些偏执。程枫想到了肖阳,从小被父母逼着没有自己的人,不会像自己一直想要逃离吗?
不,他应该逃过,却没有办法逃离自己的父母,所以才放弃了?
该叫人再查查肖阳成长经历中的那些意外,程枫想。
或许他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方式离开,然后再独立?
程枫把自己的身体陷进被窝里,如果这样想的话,肖宗文,肖阳的父亲生存的机率并不会太大。
程枫用自己的遭遇仔细思索了一下肖阳,推己及人,如果是自己,自己会怎么做?
寻找帮助?离家出走?还是走最绝望的路径——同归于尽,绝处逢生?
肖阳,这个优秀的男人,如果要犯事,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
程枫咬了咬唇,真是块难嚼的骨头!
第二天杨子睿告诉程枫,最后与胡英通话的人是蒲期,而监控里也没有拍下任何的异常。
本来想去找蒲期的两个人却在蒲期的书店外,程枫准备打道回府。
杨子睿瞪着这个说风就是雨的男人,满满的都是不解,“大哥,下次去哪里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别都四处跑了,才说好去哪儿!”
两人偷摸着再次去了胡英的住处,程枫轻门熟路的模样让杨子睿看着一愣。
双手叉腰问人,“程枫你又私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