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车夫技术高超,原本两日的路程,不过一日就到了。
夜幕刚刚降临,苏齐的马车就停在了家门口。
此时巷子里已经安静下来,苏齐结清了马车的钱,就提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林钰与婆婆正坐在屋子里闲聊,眼见有人推院门进来,忙惊喜着跑来:“相公你回来啦!”
“哎,小心肚子......” 苏母在后面着急地喊道。
苏齐丢下包袱,一把将娇妻抱起来大转三圈,吓得苏母大声疾呼:“会出人命的,赶快放下,放下!”
光喊还不够,恨不能飞奔过来,将这两个不知轻重的人给按住。
苏齐听后吓了一跳,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还扯上人命了?
于是忙将人放下,急忙走进屋里去。
“娘,出什么事了?” 等他走过来,居然发现,老太太正颤颤巍巍地打算站起来。
苏齐惊叫道:“娘,您的腿能站起来啦?”
话刚出口,就见老太太“哎哟”一声,又跌坐回了轮椅。
苏母没理睬他的话,只抬手狠狠敲在了儿子身上,嘴里骂道:
“回就回了,怎地还抱着你媳妇转圈,万一摔着了,你可得后悔一辈子!”
苏齐忙道:“娘,您儿子顺利通过府试,如今已经童生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二舅来通知过了。”
苏齐见母亲不但不见高兴,还一副看自己不顺眼的模样,既摸不着头脑,又有些委屈:
“娘,您怎么都不高兴啊?”
“你方才差点把我孙子摔没了,我还高兴个屁!”
老太太气坏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若是因为儿子没个轻重给作没了,她怎么跟地下的丈夫交代啊!
苏齐一时反应不过来,傻乎乎地冒出一句:“您孙子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儿子了。”
“我儿子......”
苏齐喃喃着看向林钰,后者红着脸道:“前两日,二舅领着个姓霍的大夫上门,来给娘治腿。
当时,那大夫看出我身体异样,就顺道给我把了把脉,发现我已怀胎一月有余......”
这会苏齐反应过来了:“一月有余?岂不是我离家前就已经怀上了?”
苏母忙接着道:“可不是,钰儿也是个粗心大意的,自个怀孕了还不知情。
幸好我孙子命大,安稳活到现在,否则,若是不小心没了,看你们怎么哭去。”
苏母想想就来气,自从知道儿媳妇怀孕后,心里是既高兴又后怕,已经埋怨儿媳妇好几回了。
方才又被儿子给吓了一次,此刻不爆发都算不错了。
林钰自知理亏,只抿着嘴,不敢说话,但眼里还是笑意满满地看着丈夫。
苏齐偷偷地朝她使了个安抚的眼色,接着将自己在府城买的首饰取了出来,送到母亲的面前,嘿嘿笑道:
“娘,您不知道,我此次在府城又卖了一幅画,赚了二百两银子。
这是专门给您买的首饰,您看看喜不喜欢?”
苏母嘴上说着:“怎么又乱花钱?”
但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首饰,同时嘴里说道,
“霍大夫说了,你帮他作了一幅独一无二的画作,他很高兴,所以特意赶来给我治腿。”
一听母亲嘴里的霍大夫,苏齐就知道,定是六如先生无疑。
忙问道:“霍大夫瞧了娘的腿,怎么说?我方才见娘想站起来,可是治疗起了效果?”
一听到是问自己的腿,苏母立马致勃勃地讲述起来:
“霍大夫真乃神医啊,他拿出了一排金针,刷刷刷地在我腿上扎了一排。
起先还把我吓了一跳,谁知扎完一点都不疼。
你娘我活了几十年,头一次见到金子做的针,而且还被金子做的针给扎了,那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看来母亲是真的很高兴,否则不会废话那么多。
苏齐见将话题扯远了,忙又拉了回来:“娘,霍大夫怎么说,您的腿可能治好?”
“哦哦,霍大夫说了,我这腿能治好,只是要经常扎他那个金针,再辅以药物,不日,就能正常下地走动了。”
苏齐听了也很高兴,想来六如先生是用针灸来医治母亲的腿疾,但这针灸治疗需要长期进行。
难道每次都麻烦六如先生大驾?
显然不太现实,这个就让人犯难了,要是自己会针灸就好了......
正在苏齐烦恼之际,林钰递过来一本书,封面上俨然写着“针灸”二字。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苏齐惊喜:“这书可是霍大夫留下的?”
林钰点头:“霍大夫临走前,将这本书留下,还说,他在书里将要给母亲针灸的穴位都标注清楚了,只要是大夫看了,都能扎对。”
六如先生真是想得太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