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长老看见令狐绹望向自己,也知道他定然是不想过重处罚令狐南,所以才会望向自己,让自己出面处理。否则,如果是严格按照盟规处理,他根本就不需要假手于自己,直接宣布一句“先行拘押,调查清楚后,严格按照盟规处置”就行了。
当值长老没有办法,一方面是盟主的暗示,另一方面,令狐南是自己的族人,他如此恶意陷害一族老祖,按照盟规,定然逃不了一个死字,自己怎么也得为他的小命努把力才行。
于是,他站了起来,对着令狐南怒喝道:“如此攀咬一族老祖,是你这个晚辈能做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大家老实交代,并且给鹿家老祖真诚道歉,取得他老人家的原谅,否则,必按盟规处分。”
令狐南听得当值长老的怒喝,吓了一跳,也听出了他话中之意,他将一族老祖说得如此大声,就是提醒自己,攀咬一族老祖,就是与一族作对,后果很严重。
可是,他从内心来说,对鹿家老祖带走大部分人是很愤恨的,如果他不把人带走,或许自己就不会失败,攀咬他与熊鹤勾连,只不过是让他受到更大的报复。
可是,他从当值长老的话语中,也听出来了,他们识破了自己的用心,所以才会要自己向鹿家老祖认错服软。
自己固然诬陷他与熊鹤勾连不对,但是,他带走人马却是真实地削弱了围杀力量,影响到了围杀结果,难道这些,就因为他是一族老祖,就可以轻易放过?
对这个结果,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盟主和当值长老竟然会向鹿家妥协,轻易地一笔带过他带走人马对整个围杀大局的破坏,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让自己向他道歉,恳请他的原谅。
难道令狐家如今在盟中已经沦落到要向其他家族妥协的地步了吗?难道看不出他在关键时刻撤退所表露出来的异心?难道维持各个家族的表面和气,就可以放任这种破坏盟中大计的行为?
他越想越不服气,也是大声说道:“我没有及时救援盟中兄弟,是我不对;我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指认鹿家老祖与熊鹤有勾连,是我不对;甚至,我也承认,我这伤势也不是熊飞空打的,而是在围攻他的时候,躲闪不及被同伴击中的。”
“但是,如果当时不是他将人马带走,我和兄弟们会有如此为难吗?其他兄弟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吗?我会连跑出来都还得吞服爆气丸吗?”
“你们要我低头认错服软,我宁死也绝对不会行如此之事。今日如果我认错服软,那我又如何向死去的十四个兄弟交代?”
“反正我现在已经服食了爆气丸,修为不会再有长进,也没多少年头好活,你们干脆就按照盟规,给我定个构陷盟中一族老祖的罪名,将我斩了,也好让我无愧地去地下见死去的十四个兄弟。”
说着,竟然就在大殿中痛哭失声,直呼十四个兄弟死得冤。
众长老见此,多多少少也认可令狐南的部分理由,其中有几名令狐家的长老也站了出来,向着令狐绹说道:
“盟主,南长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指责鹿老祖勾连熊鹤,固然不对,但是,作为统率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手底下的人员屡次表露出只想劝降,不想动手的意愿,后来又不顾大局,未得命令下私自脱逃,他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也应该问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并且,两军对垒,手下有人无令撤退,他作为主帅,就算将此人斩杀当场,也应该没有什么错误吧?他仅仅只是怀疑,向盟中反映此事,难道就要治其构陷之罪吗?”
“如果是因为他是一族老祖,就可以这样无视他无令撤退的行为,那么,以后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学他一样,以后临阵全看心意,想打就留,不想打就走?”
“还有这些人指责南长老罔顾他们的性命,的确,同为盟中之人,我们平时是应该互爱互助。但是,在战场上,我们每个人都因为身边有人受伤,就丢下对手,先救受伤的同伴,那么这样打仗,能赢么?”
“所谓慈不掌兵,南长老作为一军统帅,如果都是儿女情长,那么您放心让他带兵打仗么?”
“所以,如果您因为鹿钟馗是一族老祖,怕治罪他无令撤退影响盟中各家族的关系和稳定,可以对他的错误视而不见,但是如果因此还要治罪南长老,那我等也是不服。”
令狐绹刚开始还为令狐南的死硬态度而苦恼,现在听到令狐家的长老有理有据的质问,内心是连连叫好,终于出来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家伙,否则,今日要保下令狐南还真是有点困难。
听到令狐家长老的质问,其他长老也是开始各自思考双方的对错,有的还相互小声讨论起来。
当值长老见双方都有各自的道理,一时也是难以抉择,只得向鹿钟馗说道:“鹿老祖,令狐南固然指责您勾连熊鹤不对,但他也是事出有因,您看,要不双方都不必计较了,可好?”
鹿钟馗刚才听了令狐家长老的质问,虽然心有不甘,按照他的脾性,被人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泼脏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忍受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