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狗。
南宫导没去管还在淌血的耳朵,只是问她:“为什么咬我?”
黎谆谆这样告诉他:“做个印记,下辈子好找到你。”
她说得一本正经,其实就是方才忽然记起了自己为了他去打耳洞,而后耳朵化脓又疼又痒煎熬了好几天的事情。
她总不会是吃亏的性子。
南宫导并不相信她的话,但他也没有去追究,她尖牙利齿,上次还咬得他手臂哗哗流血,倒像是属狗一样。
他淡淡道:“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你喜欢听话的男人,然后呢?”
“若是你想复合……”黎谆谆挑唇笑道,“那便要看你的表现了。”
既然南宫导要跟她挑明心意,那她何必对他客气,当然要好好利用他的喜欢了。
与其逼急了他,让他变成一条乱咬人的疯狗,不如暂且收服他,让他做一只乖巧听话又护主的狼狗。
“好。”南宫导一看见她笑,便知道她又没有存什么好心思,但他却并没有犹豫,“我听你的话。”
只要她不一口拒绝他,便证明他还有机会,既然有机会,那他总要尝试一下。
黎谆谆不知从哪里拿了块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耳畔上蜿蜒流淌到颈间的血迹:“先把阵法设了。”说着,她挑了挑眉:“不疼吗?”
当时她被耳钉枪扎那一下,一瞬间的疼痛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而方才她是一点点,硬生生咬穿了他的耳垂。
她的牙再尖,也比不了耳钉枪,他被咬的耳朵直流血,竟然面不改色,毫无反应。
黎谆谆倏而想起了非主流时期的伤痛文学,她顺口说出:“你是不是在想,爱上我需要多大的承受力,也许疼痛就是你最大的保护色?”
“……”南宫导默了一瞬,他早已习惯她时不时从嘴里蹦出一句冷笑话。掌心叩在她颈后,俯下身贴上了她的耳廓:“你要不要试试疼不疼?”
黎谆谆推开他:“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烙什么印记找我,我会找到你。”
她催促道:“去设阵。”
尽管黎谆谆已经见识过南宫导在于破解阵法和结界上的实力,但当她看到他随意在黑皮秘籍上扫了一眼,不过短短片刻便将那繁复的阵法设好时,她还是感受到了世界参差不齐的差距。
学霸到哪里都是学霸,普通人需要挑灯苦读,日夜不休学习到的知识,而有些人只需要抽空随便看一看便能轻松超越。
“回去罢。”黎谆谆实在有些忍受不了此处腐臭的气味,她伸手招来蛊雕,与南宫导先后上了它的背上。
回去的路上,她后知后觉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与暗色马甲。难怪方才那几个鹿蜀族人一直盯着他看。
黎谆谆让蛊雕停在了院子外的小巷里,她从储物镯里找出他的储物戒,随手扔给他:“换衣裳。”
天蒙蒙发亮,街道上隐约能听到外城百姓走动和说话的声音,僻静的小巷内光线昏暗,她便抱着手臂倚在墙檐下看着他。
南宫导叩着储物戒的指腹微微发紧:“……就在这换?”
虽然这条小巷没什么人走动,但到底是天亮了,四处都没有遮蔽的物体,清晨时分凉飕飕的风吹打在脸上,有些发冷。
黎谆谆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南宫导抿了抿唇,削痩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臂弯处,用以固定白衬衫的黑色袖箍上。皮质袖箍细长,他指尖微动,三两下解开了袖箍上的皮扣。
而后便是衬衫的钮扣上,或许是担心有人会走进巷子,他动作略显仓促,目光时不时扫到黎谆谆身上去。
他的皮肤并不似张淮之那般消瘦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健康的白皙,仿佛透着微光的莹玉。
直至衬衫敞开,露出他胸膛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呼吸时窄劲匀称的腰腹轻轻上下浮动着,看起来十分惑人。
黎谆谆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南宫导便已经披上了玄袍,动作飞快地整理好了衣裳。
他正准备将褪下来的衣物放进储物戒中,却见她慢悠悠走了过来,拿起黑色皮质的袖箍,缠绕在指间把玩着:“在张淮之面前,离我远一点……”
黎谆谆似是不经意地抬起手,将黑色袖箍戴到了他颈上,纤细的指微动,一点点扣紧袖箍的皮扣:“能做到吗?”
南宫导垂眸看着她。
她的脸凑得他极近,嘴角挑着浅浅的弧度,浅瞳中清晰映出他的人影。
他喉结滚动着,低低应了声:“嗯。”
黎谆谆得到满意的答复,将食指勾进袖箍里,贴着他颈上喉结旁的小红痣,缓缓向下一拉,便迫使他垂下了首。
她似是在奖励他的听话,在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笑着:“记住我说的话。”
南宫导生出一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他说不上来,就好像……她是在训狗般?
最让人羞臊的是,他似乎并不反感她的举动。
待他回过神来,黎谆谆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