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管事的两位妈妈都来了。”
钟绣然让人把沉南音也叫来,一会有需要她的时候。
“魏妈妈,刘妈妈,你们是府里的老人,管家也有十五六年了,今日叫你们来是想问问这个家你们是怎么管的。”
钟绣然看这两个妈妈一点也没有老实忠厚的样子,反倒一个个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一看就是平日里享福不少的。
两位妈妈对视一眼,魏妈妈首先说道:“夫人,奴婢们一向都是兢兢业业的呀,不知道夫人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说,我们一定改。”
“那你们说说几位小姐、少爷的月例银子都是多少,怎么发放的。”
“禀夫人,二小姐的月例银子是每月五两,三小姐和二少爷是每月三两。”
古代讲究嫡庶有别所以钟绣然但是能理解。
“我怎么听说最近几个主子的月例都发不下来。”
“夫人明察,府上开销大,大少爷刚当上国公爷这人情往来不能少,每月支出也不在少数。再加上各位主子们难免有个自己的吃食,衣裳上的计较,主子们提了要求,我们便也从月例里扣了。”
“那白姨娘又是多少。”
“白姨娘身子不好,总是要用药的,所以月例不曾发放,就是这样,府上每月也得倒贴好些银子的。”
魏妈妈说的有些为难,好像是为府上的事情操碎了心。
“你胡说,我姨娘已经许久不曾吃药了,怎么就让府上倒贴银子了?”
“三小姐,您这话说的可没道理,白姨娘用了多少药,奴婢们每月一笔一笔的可是有记账的。”
“那就将账本拿来。”
“夫人,这账本乱七八糟的,您看它做什么,劳心费神啊,再说,术业有专攻,主子们就是看了也不一定看的明白。”
“蠢妇,夫人想看还得劳你同意不成,听鹊,闻蝉,你们俩个去将账本拿来。”
簪星呵斥道,又指派了两个小丫鬟去拿。
钟绣然注意到两个妈妈见真的要去拿账本,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她身边曳月。
果然,下一秒身边的曳月就开了口。
“夫人,您一向是不管这些事的,两位妈妈管事一职是做久了的,不如让她们去调查,奴婢猜测,定是底下有人欺上瞒下克扣了白姨娘的月例,这回两位妈妈知道了,一定会严加处理的。”
“是啊,夫人,曳月姑娘说的有道理,奴婢们既然为夫人分忧管家,就不该再让夫人受累,不如给奴婢们点时间,一定调查清楚。”
钟绣然听了没说话,她看到魏妈妈脸上露出一抹窃窃自喜的神色来,身边的沉南芜急了,“母亲……”
“曳月。”
“奴婢在。”曳月以为钟绣然又像往常一样听了自己的话,本来也是,夫人一向不管庶务,想起来就觉得头疼,这段日子夫人虽然说有心悔悟,可乱七八糟的事她还是不乐意管,如今她一提醒,夫人定会顺势而为。
“跪下!”
“夫人?”曳月不知道怎么了,却还是依然跪下。
“看来我平日里对你纵容太多,你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想替我做起主来了?”
“夫人,奴婢不敢,奴婢都是为您着想啊。”
“夫人,账本拿来了。”
钟绣然看两位妈妈听到账本丝毫不慌,曳月脸上也只有委屈的神色,就知道这账本一定是处理过的,她不信她们这么干净。
“把账本给大小姐看看。”钟绣然让人把账本给沉南音,又和身边簪星说了几句话,簪星点点头,悄悄退下。
沉南音一怔,随即接过账本翻了起来,过了一会,“母亲,这账本没有问题,白姨娘房内的开销也记得很清楚,就是有关府里的内容少了些。”
“夫人,奴婢就说一定是下边的人从我们这支了银子却没有办实事,奴婢们一会下去一定一一审问,找出贪了这银子的人重重责罚。”
“夫人,在刘妈妈管理的库房房梁上找到了另外一份账本。”簪星回来了,捧着另外一份账本。
钟绣然眼见刘妈妈、魏妈妈还有曳月倏忽间变了脸色。
“南音,你再看看这些。”
“是。”沉南音接过谢谢账本,看着看着却是笑了起来。
“这本应该才是真的,这前半部分没有什么问题,都对得上,可以却有很多修改,后边的部分直接就对不上了,看来是两位妈妈想改账本,却又觉得修改不易,干脆做了假账本。”
曳月回头不敢相信的看了两位妈妈一眼,两位妈妈心虚的低下了头。
“说吧,你们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啊,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我猜是前段时日曳月见我行为有异,提前只会了你们,只是你们平日里散漫惯了,也不想做这费劲的事,索性简单做了一本假的,可真的也没处理掉。”
“对,夫人,都是曳月姑娘吩咐的,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