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世？”莫念在大脑中开始搜寻这个名字，终于在一番思索后记忆锁定到了和林半生的战斗中，这才想起林半生口中的自己还有一名弟弟，“你就是林半生的弟弟？青冥宗前代掌门之子？”

“莫施主所言不假，我便是出身自青冥宗的弟子。”林半世和煦温婉的点头道。

“那你因何离开青冥宗？”

“并非我离开青冥宗，而是青冥宗不可接纳我罢了。”

“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听的为何云里雾里？”

“几位施主若是不急于离开，小僧可以与尔等娓娓道来。”

莫念点头探手道了句请讲，林半世闻言将僧袍前摆撩开，盘坐于席将过去之事娓娓道来。

少男在十七年前出生于青冥宗，出生的少男带着天地异象，漫天佛光弥散惊动了千机道国的众多宗门，因此总会有数不尽的宗门宗主前来探访，意欲将少男收入门下，但是少男的父亲林天狂不愿半世离开自己身边，一方面是半世出生之后，自己的妻子便离世，临终之际嘱托自己照顾好少男，另一方面少男天赋异禀是光复宗门的最佳人选。就这样少男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长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刻苦修炼，让这个本就天赋异禀的孩子得到了恐怖的精进速度，三岁时便开始锻炼经脉，为日后修行打下根基，五岁炼气，七岁筑基，十二岁便结成金丹，十五岁便半步结婴，在多次道国内的论道会上力压群雄，直至震惊到了中州诸国，此时的少男也已经算是成年有了自己的想法，与此同时林天狂在一次探险中竟惊奇的在壁画得知青冥宗的根基竟是源自中州不知上古年间发生了什么事才移居此地，便决定让少男前往中州修道，并查找关于古青冥宗的消息。或许可以去古遗迹得到一些传承光大门派。

就这样少男出发了，自然不出意外的意外发生了。少男在路过一处无人之境之时，偶遇一名极其强大的修士和一条恶蛟激战，自己被卷入其中重伤昏迷，跌落到了一处遗迹，邂逅了一名战鬼一族的半人半妖的少女，第一次的邂逅，两人都处在紧张的情绪下，针锋相对，不敢贸然接近，但随着时间流逝，两人也愈发的明白对方是各自族群中的异类。逐渐熟悉对方相识相知。直至最后打破了最后的那一道壁障。

但好景不长，战鬼一族六臂鬼王得知此事，前来此地肃清二人。少女绫重伤之下带着少男得以逃脱。少男左右无门，带着重伤的绫回到了青冥宗。而青冥宗的众人面对着皮肤焦黑双目赤红的鬼族少女都是害怕恐惧，甚至有人直接叫二人滚出青冥宗。少男顶着众人的咒骂侮辱，终于见到了父亲。可父亲的拒绝让少男万念俱灰。

少男愤怒的无以复加，当着所有人面折断了本命法宝，在林天狂的哀嚎中击碎了自己的灵海，生生靠着意识力背着绫下了山，从此断绝了一切和青冥宗的联系。

修为尽失的人族一杰，重伤濒死的鬼族少女这样的一对亡命鸳鸯开始浪迹天涯。几日过后在一处目光尽头看得见青冥宗的山洞内，少女依偎着少男，在黎明下的深吻中告别了彼此，亦是告别了短暂的一生。

当日的下午，少男孤身立于云雾环绕的山崖，正欲殉情之时，出生伴随的佛光又一次出现，伴随着脑中的诘问声音响起，少男盘坐于山崖。

是呀，为何这相遇这般命中注定，这情缘又为何刻骨铭心。少男便在佛的引导下，徒步走过每一寸土地，而时光的记忆便铭刻在目睹了人间无数离合的物里，或是石桥，或是树下，或是风雨，或是潮汐。少男在无数的岁月中看到了那一世又一世的记忆。

他与她，兜兜转转历经沧桑巨变，有时是天与地，有时是光与暗，有时是朝与霞，有时是露与风，九生九世不得相遇，碰撞一起便是湮灭。为此佛说要这少男来偿，少男便双手合十偿了九生九世。至此此生已无他求，一心求佛，只为再入轮回与她相遇。

……

听了林半世的故事，三个人内心都是一阵郁结，一种难以抒发的情绪无以复加。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如何表达。

莫念又低头仔细品味了一番，耳扣开口问道：“那林兄你的故事，在下一世就会迎来完美的结局了吗？”

林半世依旧是古井无波的将目光看向莫念，而后说了一句让莫念无法理解的话：“这不仅仅是我的故事，也是你的故事，是所有摆脱了滞瓠之人的故事。完美永远不是故事的结局。”

莫念不解询问林半世这几句话的含义，林半世笑而不答，只说了句，下次见面之时，莫念自然便会明悟一切。闻言莫念也不再勉强。当下几个人一番推辞便要离开，而林半世却坚持要留这几人，住宿一宿。几人推脱不过，便陪着林半世同席共枕。

夜半之时，莫念破天荒的竟然要出去放水，趁着月色莫念匆匆去到了寺庙的厕所，回来时才看到林半世打坐于屋顶。仰头望月双目中噙着泪水。

莫念一跃而上，低声询问缘由。

林半世一声哀叹，随后轻轻拂了拂莫念肩上的灰尘，双手合十说道：“我等虽然是第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