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和韩杨，将箱子随身带着，先用暗号给顾承远发了信息。

顾承远与他们约好，晚上在他城区的了临时小院见。

韩杨对箱子内容毫无兴趣。

他对褚卫说：“交箱子的时候，给顾承远要辆车，我们今晚就走，到海边，那边有人接应我们去东南亚。”

褚卫盯着手心里两枚硬币，没说话。

韩杨：“……”

他手搭在箱子上，也安静下去。

好半天，褚卫开口：“你去过医院，她怎么样？”

“……命很大。”韩杨皱皱眉：“你舍不得走？”

褚卫眯了眯眼睛，从兜里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吸了两口，她才说：“走，今晚就走！”

没什么好留恋的，就这样吧！

韩杨没再说什么，出去收拾东西。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将两人攒下的金条、顾承远给办的身份证明文件塞进包里，甚至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他也塞进去。

到了海边，这些说不定能换钱。

晚上，到了约定的地点，褚卫和韩杨出发去找顾承远。

顾承远的这处小院落，在住户杂乱的西关街。

这边人口混杂，又挨着汽车站，一到晚上临街的小屋还亮红灯，乱的一匹。

以前处理一个罪犯的时候，对方拿这处院与顾承远做了某些交易。

顾承远收着，打算以后走的时候再处理掉。

所以他谁也没告诉，连方芳也不知道。

将人直接约到这边，一时人口流动大，不容易引起旁人注意。

二就是顾承远的傲慢，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顾承远按照日常行程，照例出去应酬一圈。

然后他让司机将他送到家属院，醉醺醺装作回家。

开门的方芳看到他还很惊讶：“你竟然还知道回来？”

顾承远嘴里喷着酒气：“这是我家，不回这回哪？”

“会你的……”小情人三个字，再看到顾承远身后的司机后，方芳咽了下去。

她丢不起这个人。

放顾承远回家，又谢过司机，方芳一转头，发现顾承远已经自己躺倒床上，鞋也没脱，睡着了。

方芳：“……”

她一甩手，也不管顾承远，去跟方萍挤一张床。

方萍劝她照顾照顾顾承远。

方芳说：“不去，凭啥啊！”

顾承远就是个没良心的。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方芳心里却七上八下，总感觉有事发生。

辗转反侧了很久，方芳一翻身坐起来。

她还是去看看吧，毕竟还要过一辈子，不给对方好脸，真离婚怎么办？

方芳起身回自己卧室，啪一声拉开蹬，随即叫起来：

“方萍，方萍！”

方萍披着衣服出来：“姐，怎么了？”

“你姐夫跑了！”方芳急头白脸一阵吼：

“他连喝醉都要跑出去，到底想干啥？”

“对，肯定是见狐狸精去了，地址呢，苏淼给我的地址呢？”

方芳急急忙忙去翻白天穿的衣服，从兜里翻出小纸条。

“方萍，我不过了！我过不下去了！”方芳气急败坏：“我要去撕烂那小狐狸精的脸！”

就知道两地分居太久，男人守不住。

呸！

方芳外套都没穿就要往外冲，还是方萍抓住她，勉强穿好衣服，这才出了门。

八十年代末，小县城的晚上，黑暗又幽静。

方芳骑着自行车带着方萍，直扑西关街。

小院，褚卫和韩杨等了足足半个小时。

褚卫脸上颇不耐烦，已经扔了几个烟蒂在地上。

韩杨点起煤球炉，翻出水壶。

水咕噜咕噜，沸腾的泡泡一直往外冒。

好在耐心尽失的时候，大门被推开，顾承远走进来。

他闻到浓重的烟味，皱皱眉：“掐掉！”

顾承远不想沾上任何引人怀疑的气息。

上一次琴姐在他衣服上留下的香水味，就带来麻烦。

何况褚卫和韩杨，是见不得光的。

褚卫也不跟他计较，直接掐灭香烟，点点手边的箱子。

顾承远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这就是在那边找到的？”

他走过去，伸手就要取。

褚卫动作更快，箱子被她的手覆上去，紧紧护住。

顾承远目光顿时锐利起来：“你要干什么？”

“顾局！”褚卫幽幽道：“这是另一个价钱。”

顾承远眼睛眯了眯：“你还要什么？”

“我不想要建筑公司！”褚卫说：“你给我一万，或者……”

她突然笑了笑：“藏在你房梁上的，三块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