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特意空出两天假,在医院陪着琴姐。
来探病的基本都是禾苗厂的老职工,放下东西就走了。
琴姐睡了个午觉起来,就看到苏淼坐在床前削苹果。
琴姐刚动一下,苏淼就赶紧放下水果刀和削一半的苹果照顾她。
“怎么了,躺着不舒服?刚放完夹子,得躺两天,”苏淼说:“我将枕头放你腰一侧,你靠着点。”
琴姐不好意思:“苏总,你不用这么照顾我,公司那么忙,你随便派个小孩来就行。”
“厂子已经走上正轨,新招的职工都已经上岗!”苏淼将枕头放在琴姐腰部一侧,扶着她躺好后,重新坐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价格暴涨,老百姓恐慌,看见什么买什么,生怕晚一步就买不起了。”
“咱们的产品上架就被扫空,几条生产线昼夜不停,大把的钞票往兜里飞。”
“我反而空下来,索性躲你这享清闲。”
“工地那边……”苏淼突然止住话题,她怎么把这件事秃噜出来了?
对付顾承远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拿起苹果继续削,想起另一件事:“琴姐,给你说件事,你要保证不激动。”
今天得到一个消息,思来想去,苏淼觉着还是不要瞒着琴姐的好。
缠着琴姐答应不激动后,苏淼说:“今天凌晨,精神病医院发现刘彩莲死了,窒息而死。”
琴姐翻身的动作一顿。
苏淼叹口气:“精神病院那边说门窗都锁的好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会让刘彩莲窒息。”
“他们说可能是因为疾病什么的,我让张三过去,如果你要报警尸检追责什么的……”
“不用!”琴姐直接开口拒绝。
苏淼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将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小块,喂给琴姐。
琴姐哪有心情吃这个,于是苏淼顺手扔进自己嘴里。
这没心没肺的模样,看得琴姐又好气又好笑:“你倒是吃的下去!”
沉默一下,琴姐有些感伤:“其实她死了,倒是了了我的心事。”
刘彩莲活着,琴姐就得挂着心,生怕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暴雷。
但她又不能杀了对方。
“如今死了,我一点不伤心,反而松口气。”琴姐问:“苏淼,你说我是不是没良心?”
苏淼想了想,摇头:“不予评价,这事你得自己想通,反正我觉着你没错!”
琴姐笑了:“就喜欢你这个脾胃!”
她手不自觉摸向脖颈,却抓了个空。
哦,对。
那天来灭口的人,将项链扯走了。
琴姐咧嘴一笑,连最后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她应该早点问问刘彩莲怎么想的,既然诚心丢她,为什么还要在她身上放一枚代表出生年份的硬币。
这个答案,怕是永远得不到了。
如果刘彩莲不找来,多好。
就这么让她怀着对母亲的美好想象,活下去。
病房外,护士站。
顾承远提着兜水果和两罐麦乳精,问值班护士:“请问吴小琴女士住哪个房间?”
“左边往里走第二个门!”护士查一查本子,给顾承远指路。
顾承远道声谢,走向病房。
他前脚走,后脚跟来方芳和她妹妹方萍。
方芳问护士:“刚才那男的探的病号是谁,男的女的?哪个单位的,什么级别,竟然能住到干部病房,还单间?”
值班护士:“……”
这让她怎么回答。
“大姐,您是探病的吗?”值班护士目光扫了扫,见两人啥也没带,不禁怀疑。
方芳脸一板:“我是县妇联主任!”
值班护士:“……”
我又不归你管,摆什么官架!
但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病房那位是禾苗副总。”
“禾苗副总?”方芳有印象。
她调到这边当县妇联主任,单位同事最先给她介绍的就是禾苗的老总和副总。
说这两个女的,是本县女中豪杰,妇女创业的榜样。
方芳当时还嗤之以鼻。
再有钱,还不是大龄女青年,连个家庭都组织不上。
后来知道苏淼可能是本县首富,还谈了个有钱对象,她更酸了。
“她不靠男人,肯定也靠手下巴结男人!”方芳对方萍说:
“要不一个女的,凭啥当副总!”
“看,你姐夫不着家,却瞅着下班的空,巴巴带着礼物来探她病!”
方芳那个咬牙切齿啊!
方萍也说:“现在都崇尚自由,生活自由,爱情自由,就有那不要脸的打着自由的幌子勾搭有妇之夫。”
“何况姐夫又帅又高,还是正科级!”
“姐你成天骂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