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牛三找到外面小摊吃饭的苏淼和秦朝阳,将丁玉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淼沉默一下,问:“她说她在大余县的费用,全挂我账上?”
牛三挠挠头:“啊,对!”
当时听到丁玉的要求,牛三都懵了。
“老太太喊话说,秦哥之前不是帮着淼姐说话吗,肯定跟她熟,让我直接跟淼姐要钱。”
牛三偷偷瞄一眼秦朝阳:“那个,我们本来想着将老太太安排到小院方便监视,谁知道老太太耍赖。”
上去就揭穿他们,还想白吃白住。
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不是给淼姐找麻烦了吗?
到底是对方奶奶,如果不付账,对方可就抓住淼姐把柄使劲闹了。
而且淼姐正缺钱的时候。
牛三很担心:“淼姐,要不我垫付吧,咱吃点亏,吃亏是福。”
“没瞧出来你是圣父啊,那先祝你福如东海!”苏淼眨巴下眼睛:
“麻烦圣父你再跑个腿,去告诉她,花费我可以付,甚至回去路费我也包,但是费用明细她要写清楚并签字摁手印,回头我交给京城的律师,和赡养费一块给我!”
“如果她不愿意,让她直接来找我!”
谁怕谁啊!
三十分钟后。
小院。
丁玉看着来回信的牛三,冷笑:“找她就找她,我明天就去!”
明天苏淼剪彩。
县食品厂门口早早搭好了台子,底下挤满了食品厂的职工。
丁玉没让谢明辉跟着,自己拎着个小板凳,装作周围来凑热闹听戏的老太太。
剪彩的场面当然热闹。
许艳玲带着几个抓经济的县领导,来给苏淼助阵。
她先上台讲话,从过去到现在,又展望一下未来。
丁玉撇撇嘴:“都是官话套话。”
“听你不是本地口音啊?”旁边一老太太扭头看她。
丁玉矜持的点点头:“嗯,京城来的。”
老太太:“哎呦,大城市的人呢,见多识广,怪不得觉着无趣,我们可稀罕看到领导,嘿嘿。”
丁玉脸沉了沉,但是见对方兴奋的表情,心里闹不准对方说话就这样,还是故意讽刺她。
她想了想,朝台上努努嘴:“我说老姐妹,这个禾苗厂啥来头,堂堂一个公家企业竟然卖给一个私人企业?这像话吗?”
“之前咱端的是铁饭碗,现在一闹,不就是给资本家打工?简直是开历史倒车!”
“再说了,厂里那些领导怎么办?”
“好歹他们也是有行政级别的干部,甘心情愿被一个……个体户老板骑在头上?”
反正丁玉是看不懂。
苏淼拿厂子拿的也太容易了!
老太太听她说了一大串,愣了愣,随后一拍腿:“你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丁玉:“……”
老太太:“闹,咋不闹?但闹的都是那些不作为人浮于事的干部,跟俺们职工啥关系?”
“好好的厂子被那些人管黄了,俺们职工工资发不起,吃不起饭,啃当官的爪子?冬天没钱烧煤球,烧当官的大腿?”
“我们管啥公家个体,就知道肚子饿,要吃饭!”
丁玉:“……”
旁边其他人也加入讨论:“可不咋滴,苏厂长给的工资比以前高,劳动合同条件给的不赖。”
“看到台子上那些摞成小山的现金没有?那是给退休职工的买断钱,按照工龄一次清付清。”
丁玉早就看到台上高高的现金,很震撼人。
一开始不知道干什么,现在知道了。
她好奇:“一次性买断?那钱花完之后呢?肯定不如每个月都领强。”
旁边一个老头哼一声:“我们也晓得一次性拿完不如每个月都有好,可是厂里发不起,月月空。”
“我们找县里,县里也没钱,一直拖着不给解决。”
“这一届拖着不解决,下一届来了,说历史遗留问题,还给拖着,拖着拖着,我们这些老骨头就没了,那不就彻底解决了?”
“倒不如一次拿钱,出来摆个摊,或者存银行吃利息,随便拿着干点啥,都比看不到半毛钱捧个空碗强!”
丁玉不吭声了。
她早就退休,编制也是财政拨款,当然不了解企业职工的困难。
既然群众愿意,那苏淼接手食品厂,只要跟当官的谈妥,就能顺利进行。
只是看着台上高高的现金,丁玉气得磨牙。
怎么就差那十万抚养费?
苏淼就是故意恶心她家的。
正好轮到苏淼讲话。
苏淼一身枣红色长风衣,戴着个宽宽的红色发箍固定着长卷发不要乱飞,看上去精明干练又时尚。
苏淼言辞诚恳先感谢了领导和政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