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父亲,是他后爹。
这个后爹花心大萝卜,所到之地,处处都有他的丈母娘。
后爹还贪财。
有些话不好明说,可是张三还是提醒苏淼:“那家伙,手里三套制服轮着穿;”
“今天穿着那一身黑皮收小摊贩管理费,明天可能就换另一身,去国道上拦截货车收罚款,后天就再换一身冒充派出所了,你懂吧?”
苏淼又懂了。
她好希望自己懂少点。
年轻人总爱厚古薄今,后世更是掀起怀旧浪潮,集体怀念八九十年代。
八九十年代是好,只要敢想敢干肯定不会差。
但八九十年代秩序也最混乱的时候。
听闻隔壁县有位领导得罪了人,儿子出差的时候被下黑手活埋,至今人犯在逃,还未破案。
各种暗箱操作不要太嚣张。
苏淼就也是吃了这上面的亏,本来可以双方调解的事情,却被段青波等人黑箱操作进了监狱。
苏淼感慨万千之后,让张三继续说。
张三:“那家伙爱打牌,打到兴起,直接从床底下摸一张又一张大额的钞票,我当年……”
说到这,他嘿嘿一笑。
苏淼又明白了:“你是不是偷过?”
“对!”张三非常坦诚:“那床底下一捆一捆的,我讲道德,只抽了几张。”
“……你是胆子小吧!”小偷还讲道德,笑死人。
张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转移话题:“不过淼姐,那父子俩都小心眼,你今个儿得罪人,怕是对方还有后手。”
那是必须的。
刚才苏淼就看到拐角处,卷毛阴冷的小眼神。
混乱的秩序另一面,就是无限的机遇。
苏淼重活一回,要抓住机遇让自己强大,至于那些混乱……并耽误她赚钱的,就必须想办法清除。
苏淼就爱这种有挑战的事情:“你派人先盯着他,随时关注对方行动。”
这时候,秦朝阳开着大车过来。
车一停,下来好几个壮汉。
秦朝阳四处看:“人呢,闹事的人呢?”
苏淼捂脸:“已经处理好了!”
“……”秦朝阳脸一红:“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淼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吧,颜老爷子等你吃初一的团圆饭呢!”
这年过的,红火又闹心。
秦朝阳依依不舍:“那个,你也回去啊,有啥事过完年再处理。”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朝阳这么啰嗦。
秦朝阳一步三回头,与苏淼目光能拉长丝。
他那几个兄弟挤眉弄眼又不敢乱开玩笑,忍的特别痛苦。
而张三看得眼睛都直了,凑到苏淼身边,八卦的问:“淼姐,啥情况?”
苏淼红了脸,推他一把:“干活去!”
事都上门了,还有闲心八卦。
…………
“爹啊,我被人欺侮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欺侮我,就是瞧不起你啊!”
卷毛果然一计不成,回家哭去了。
卷毛后爹好烦:“你咋天天净给我惹事,我亲孩子都没你这么麻烦!”
卷毛亲妈不乐意了:“老黑你啥意思啊,当初说好的带我家卷毛跟亲儿子一样,现在翻脸不认了?”
说着说着,卷毛妈眼泪就下来了:“当年若不是喜欢你到骨子里,我会不顾爹妈反对,背着破鞋的名声,跟你混到一块。”
“没到手时喊人家小甜甜,现在到手了,就成了白菜帮子,还连累我儿子不得你好脸!”
该说不说,卷毛妈长的漂亮,哪怕现在将近四十,因为保养的好,哭起来照旧是梨花带雨。
当初就是凭着这把戏,才从那黄脸婆手里将四处留情的卷毛后爹抢到手,转了正。
卷毛后爹看了,怜惜之情立马上来:“别哭了别哭了,我就是当自己亲儿子才骂,不骂才见外呢!”
卷毛亲妈一听有戏,冲着卷毛打个眼色。
卷毛继续告状:“爹,那苏淼在咱镇上,就知道巴结书记,根本不将您这位掌控全镇个体户的干部看在眼里。”
“现在又来欺侮我,这口气咱不能咽,你得给她个教训!”
卷毛后爹犯了难:“可是她在县里挂了号的,而且人也邪性。”
苏淼养父亲爹都被她搞到吃官司,这事全县都知道。
但是面对卷毛母子温柔小意和奉承,卷毛后爹又说不出不管的话。
他转着手指头上的大金戒指,眯着眼睛说:“这个嘛,我得好好想想,饶肯定不能饶,但咱得用合情合理的理由,嗯……谁?”
他突然起身,朝外怒目张望。
卷毛母子也吓一跳。
这搁屋里头商量坏苏淼呢,外面竟然有人偷听。
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