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厂办公室。
张三现在专门负责安保和消息收集。
相比较处理厂里的事务,张三好像更擅长这个。
所以现在苏淼有两个特助,小孟负责厂内,张三负责厂外。
“淼姐,消息已经散出去了,食品厂没什么动静,谢明月在街上溜达。”
张三将收集到的情况告诉苏淼:“……招数都教给她了,现学现卖总该会。”
苏淼将批好的文件交给小孟去执行,等人出去,她才问张三:“你说我这招,是不是很损?”
张三:“……”
他肯定不会说没良心啊。
不过看苏淼郁郁寡欢的模样,张三想了想:“咱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你不推一把,食品厂倒闭也是早晚的事儿。”
“食品厂,现在就像个负担重的积弱老人,有本事的被压着无法冒头,冒头的却只晓得给自己捞好处,从来不想着力挽狂澜。”
“再说了,淼姐,你不是已经做好接收那边职工的准备吗?”
张三说了好多话,苏淼摆摆手:“晓得了,我会自己想开的,你去继续盯着那边吧。”
等张三走了,苏淼长叹一口气。
她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站在三层楼的玻璃窗前,看外面厂区灯火通明。
历史的车轮下,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
与禾苗厂热火朝天的生产不一样,县食品厂因为没有订单,五间大车间关了三间。
另外两间也是寥寥几个人在生产线上忙碌。
其余的,女的凑一堆聊天,男的聚一块打牌。
反正就是没个劳动的模样。
车间主任过来巡逻看了看,摇摇头,也没关,又背着手离开。
“切,你看猴子都没劲儿吼咱了!”
“还管啥,连着三个月领不到工资,他家里天天挠,你看猴子那张脸还花的。”
“哈哈哈哈!”
织毛衣的几个女工,嘻嘻哈哈。
打牌的男职工也没闲着嘴:其余的都躲在休息室打牌。
“妈个鸡,指望着老范管用,结果也是不顾咱工人兄弟的,顺子!”
“过!就是,你说都发不起工资了,还要脸干啥,人家禾苗厂要代加工,你接了能死?”
“要我说,反正发不起工资,咱要不请假,偷偷跑去禾苗厂算了,三个二!”
“王炸!给钱吧!别说,你这个主意还真不赖,我二姨家的小姑子婆婆家的大老表,就在禾苗厂,那工资福利,奶奶的,我看了都眼红!”
“唉,万一被发现,再背个处分,不划算,谁要地主?”
“处分就处分,饭都吃不起了,要个屁地主,老子要斗地主!”
“艹,怎么停电了!”
“我去,为了省电,生产车间都给拉闸?”
车间里吵闹起来。
半个小时后,范大勇被人从家里喊出来,睡眼惺忪。
等听到生产车间停电,他脑子嗡一声,整个人犹如被扔进冰窟窿:“什么?”
明天就要交订单。
那是他拉着老脸求来的订单。
如果连这点订单都做不好……
范大勇一拍大腿,朝着厂区就跑,连鞋掉了一只都没感觉。
第二天,曹县长就知道了食品厂停电的事儿。
倒不是范大勇来哭诉,而是有家属在食品厂上班的工作人员,跟人聊天的时候,被路过的办公室秘书听到,汇报给了曹县长。
曹县长先是惊讶, 随后问:“这件事,跟苏淼有没有关系?”
毕竟苏淼前脚刚遇到拉电闸事件,不排除她有样学样。
而且,曹县长后来也知道,苏淼从县办公大楼出去后,直接跑去食品厂大闹。
办公室秘书摇摇头:“不太清楚,这件事食品厂那边好像报案了,还没出结果。”
曹县长又问:“范大勇呢?食品厂损失……”
话音没落,通讯员就来敲门:“曹县长,那个杰森的谢明月又来了。”
曹县长心里一动:“让她进来!”
谢明月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能见到人。
她进来后,秘书就走了出去。
谢明月悄悄打量曹县长的脸色,果然对方今天格外严肃。
看来食品厂停电的事儿,对方应该听说了。
“曹县长,您知道食品厂停电的事儿了?”谢明月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毕竟这件事不是秘密,半个县城都在讨论。
曹县长深深看她一眼:“谢总有什么看法?”
谢明月胸有成竹:“你们县食品厂本来就濒临破产,也有重组的意愿。”
“眼下停电,原有的订单完不成,要绝支付违约。”
“食品厂连工资都发不起了,哪来的钱支付违约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