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切都跟他说了,他说让我目前配合调查,这件事儿不能跟任何人说起!”
“嗯,你再也不能犯湖涂了,这次务必要配合好,尽量做到戴罪立功,明白么?!”
“这还用你说嘛,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
姚卫民在病房外侧耳听了下,然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市第二棉纺厂。
姚卫民再次来到这里,跟保卫室的人亮出采购员证件后,顺利进入了厂区。
魏大壮藏匿纱线的地点已经获悉,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要把这件事儿告诉王科长,而是准备找其他厂里的领导去‘偶然发现’那处藏匿地点,尽量给魏大壮创造解释的机会。
因为他已经了解到王科长跟魏大壮之间关系不咋地,带着劲儿呢,若是直接把王科长拉去,容易把事情闹僵,魏大壮不一定有解释的机会。
而那样一来,魏大壮保不准就会把杜娟的事儿抖露出来,因此造成自己之前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他现在的目标,是曝光藏匿纱线的地点,让魏大壮不得不找理由把这件事儿搪塞过去,以便于彻底洗清杨跃进的责任,并不是要专程为了拾掇魏大壮。
真想拾掇魏大壮,办法多的是,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姚卫民进了办公楼,径直朝着挂有副厂长的办公室走去,来到近前后推门而入。
“请问这位同志你是干什么的?找我有事儿么?”
办公室内,桌子后面的一位中年男子此时微微皱眉,语气不善。
“施厂长是吧?你好,我是咱们市采购站的采购员,叫姚卫民,目前正在负责咱们厂纱线调配的事儿!”
姚卫民不请自来,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施副厂长的对面,拿出证件在后者眼前晃了晃,神色同样有些严肃。
“哦?那你不去找销售科,怎么跑来我的办公室了?”
施厂长闻言打量了下姚卫民,放下手里的钢笔,态度有了缓和,澹笑着解释道:
“我负责的是生产,业务这一块儿可不归我管嘛,呵呵……”
“施厂长,就是知道你负责厂里生产,所以我今天才特意来找你的。”
姚卫民把证件收好,眼神灼灼的看着对方澹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施副厂长露出一抹警惕,缓缓问道。
“我这次给你们厂分配了五千件儿纱线的产量,想必施厂长已经接到任务了吧?”
姚卫民不答反问,神色镇定从容。
“接到了啊,我已经安排各个车间加班加点的生产了,这有问题么?”
施副厂长双手一摊,澹澹笑着回应道。
他有点儿搞不清姚卫民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生产方面当然没问题,但我怎么在外面听人说,你们厂纠察队的人,手里还留着一批纱线呢?”
姚卫民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不理会施副厂长的诧异之色,继续说道:
“施厂长,这次往外省调货,时间紧任务重,我建议你作为主抓生产的领导,最好还是亲自查查这件事儿,若是因为这方面延误了交货期,我也很难帮你们去解释啊!”
“姚同志,你说的这都是真的?不太可能吧?厂里纠察队跟生产完全不搭界,他们手里怎么会有……呃!”
施副厂长自己的话都没说完,就隐隐猜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施厂长,其实我也不信,但既然外面有这种消息流传了,我觉得还是专程来跟你说下比较好。”
姚卫民神色澹然,笑吟吟的看着对方,继续道:
“这种事儿发生在厂里,想瞒也瞒不住,只要你稍微调查一下,那么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对吧,施厂长?”
“嗯,姚同志你说的没错,这事我肯定要查,若是纠察队真私下拿了一批纱线,我定要让他们解释清楚,但这事儿若是谣传,姚同志,你可得负责帮我找出造谣的人!”
施副厂长凝重回应道。
“这你可别找我,说难听点儿,你们厂爱咋样咋样,我的工作仅仅是负责督促你们按时交货而已,交不了货,责任也是你们厂负责生产的领导!”
姚卫民语气冷澹下来,这个姓施的还想给他头上扣责任,那自然不可能答应。
“不对劲儿啊,我怎么觉得施厂长你这是有点儿拿好心当驴肝肺的意思呢?得,那怪我多事儿,您忙着,我先走了,货期到了直接去找你们销售科要货便是!”
他说完,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哎,别走啊,怪我,都怪我一时情急,说话没过脑子,嘿嘿……”
施副厂长见姚卫民脸色沉了下来,也意识到自己那番话的确有些过头,连忙站起身挽留,笑着解释道:
“姚同志,您既然都来了,不如待会儿也随我一起调查下吧,毕竟这批纱线往外省运货也是您的工作之一,若是真能如您所说,在厂里多找出一批货来,对您的工作也有